“千真万确。”/p
“‘他们’如今还在人世吗?”/p
“还活着,不过病人要求为‘他们’的病例保密,我不能向郡主透露。”/p
李仙茜松开夏暖燕的手,闷闷地坐了一会儿,郁郁寡欢地说:“其实我也不愿跟双胞胎姐姐用同一个身体,可是她缠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办法呢。先前有玉的时候,她倒是愿意住在玉里面,现在玉没了,她又回来了。”/p
夏暖燕冷眼旁观李仙茜,初见时觉得她典雅大方,相处下来又觉得带点稚气,这就是真实的她吗?/p
离奇消失的玉,奇怪的仙草郡主。/p
“我娘把我保护得很好,外人从来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李仙茜拄着腮帮,苦恼地说,“后来宁国公主让人拿着我的八字和孟七公子对,批字的是天机子齐道长,说是绝配。要不我们家还未必乐意跟孟家联姻呢,听说孟家的家法忒不近人情。”她挪凳子到夏暖燕身边,悄声问,“好妹妹,孟瑄这个人怎么样?你跟我说说,行不行?”/p
夏暖燕一怔,李仙茜这是出嫁前忐忑不宁,来找她问相公的?可她没收到李仙茜要过门的消息呀。/p
“孟瑄他……总体来说还不错。”/p
“怎样不错?”/p
“他……武功好,人不凶,和郡主你一样,整天睡觉。”夏暖燕歪歪脑袋,“其实我跟他也不熟,我嫁过去第二日,他就离京办公务去了。”/p
李仙茜听完,毫不掩饰失望的表情。她在公主府让人打听孟瑄,得到的回复也是常年不在家,军营里长住,一听就是个很无趣的木头。让她严重怀疑,女人嫁了他就跟守活寡差不多,万一哪天他战死沙场,就真变成守活寡了!/p
再看一眼夏暖燕淡然如风的神情,丁点儿没把她当成情敌,分明是对孟瑄毫不在乎。这也间接印证了,孟瑄半点都不讨女人喜欢。/p
“我听说……”李仙茜又趁趁地问,“彭时是你的表兄,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p
彭时?夏暖燕心底暗笑,她叫李仙茜来饮茶,想问的事一件没问出,对方倒从她这里挖起消息来了。彭时说他对李仙茜感兴趣,那助他一把又夏妨。/p
夏暖燕笑眯眯地说:“彭表兄是个有才干的人,他自幼好学,游历四方,还从罗老太爷那儿学得了三清针法,医术也十分高超。”/p
“你跟他很熟?”李仙茜紧张地问。/p
“不熟,”夏暖燕摇摇头,“只是他小时候在扬州念过半年书,我也念同一所书院,听人说他的功课顶尖儿,深受女学子仰慕。不过他眼光高,非倾城佳人,金玉之质的女子不娶,所以二表兄都成亲了,他还未娶。”/p
李仙茜颔首,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会儿。/p
说着话就过了酉末,一室烛火都点起来,夏暖燕留李仙茜一起做绣活,李仙茜推称乏了,起身告辞。/p
夏暖燕自己在灯下打起珠络来,给孟瑄打了个络玉的套子,又想着她还从没正经送他什么东西,寻常的妻子肯定要费心把丈夫收拾得衣履光鲜的,她在这些上面却从不留心。孟瑄也大大咧咧,没跟她计较过什么,也没要求过什么,这算不算他的一项优点呢?/p
想起孟瑄呼呼大睡的憨样,双颊睡成淡淡的粉色,她的唇边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笑意。/p
昨天燕王妃给了她两匹很好的上用蚕茧绸,这里的针剪丝线都齐全,不如就试着剪裁,给孟瑄做一身衣服吧。能穿就穿,不能穿就让他在家里穿。/p
虽然她从没学过剪裁,不过能有多难呢,像她这种聪明人,无师自通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手持剪刀走向茧绸……/p
小半个时辰后,一匹没开过剪子的上好水绿绸缎,被她剪的七零八碎。/p
一开始,她想给孟瑄做一件长袍,外套一个小褂,动手之前,她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孟瑄一身绿袍的fēng_liú形状。簸箩里有现成的男装纸样子,摆在布上,只需比着铰就行了。不知怎么搞的,这么简单也让她铰错了袖子,于是长袍没了袖子。/p
接下来又没了腰,没了腿,最后,孟瑄没有了袍子。/p
夏暖燕拿手绢儿擦了擦汗,聪明地想到,这么好的绸子浪费了可惜,这些碎布还可以填枕头、纳鞋垫、做帽子。/p
对了,她会做帽子!就给孟瑄做一顶好看的帽子吧,他还得再回北方,那个地方冷,正用得着帽子!剩下的布剪成碎条,掺上白菊花,孟瑄那么喜欢睡觉,给他装个枕头!/p
正要再动剪子,突然她听见外面很吵,隔着窗子一望,见火光明耀闪烁,不像是灯火或者炭火一星半点的光。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p
她丢下剪子出去看,走水的是北面三间厢房,那里住的是牛温兰,之前夏暖燕拎着水桶途径那间厢房的窗户,看到朱榴然也在那儿,跟牛温兰一人一支画笔,有说有笑的。屋里有两个人醒着,怎么突然就失火了?/p
夏暖燕还没走近,就被蒲草拦住了:“郡主,那边很危险,你绝对不能过去。王妃让奴婢服侍您,就是担心您会有什么差池。”/p
“此话怎讲?”夏暖燕皱眉看她,“燕王府一片宁静,又有侍卫把守,会出什么差池?”/p
蒲草面露为难之色,双手把夏暖燕往屋里推。“您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在屋里等着吧,求您了。”她越是这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