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坐了一个时辰,见着惠妃面上气色渐渐不好了,说话也有些气喘,知她累了,便起身告辞,临行又叮嘱了储秀宫的宫人,若有事一定来通报。
打储秀宫出来,穆秋兰重扶着萧清婉上轿,放下了轿帘,下令起轿回坤宁宫,才笑问道:“娘娘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惠妃的?”萧清婉在轿内坐着,淡淡道:“不过是一时兴起,本宫适才说看天气寒冷记挂她身子孱弱,倒也算是实话。只是这惠妃还真像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恩宠与否全然不在心上。”穆秋兰点头道:“惠妃娘娘往日便是个恬淡性子,自病了之后就更不理后宫这些纷杂事端了。”萧清婉听着,点了点头,就不语了。倒是在轿子后头跟着的李明贵走到轿旁,低声道:“娘娘,奴才有一事相告。”萧清婉素知这李明贵向来话少,来说必定是有事,便道:“什么事,说。”李明贵就弓着身子,低声道:“适才那小太监,奴才识得,并非储秀宫中之人。而是在禁卫军处听命侍奉的。”萧清婉闻言,心中微怔,道:“你是说……”李明贵只低头不语,萧清婉心里计较了一番,道:“你去查查,看究竟怎么回事。”李明贵低声应诺。
一行人回至坤宁宫门前,萧清婉才下轿便见宫外立着许多御前的宫女太监,就知皇帝过来了,连忙快步往里头行去。
才走入堂上,那张鹭生正在东厢房门前侍立,见皇后进来,忙上前行礼参拜,又打起帘子报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萧清婉走入内室,果然见到赢烈脱了外袍,斜歪在炕上看书。她上前笑道:“皇上今日倒想着过来,既来了怎么不打发人叫臣妾去?倒一个人在这儿闷着。”说着,又斥责青莺明月道:“瞧见皇上来了,怎么不去告知本宫。”赢烈将手里的书卷放在炕几上,便向她伸过手来,笑道:“你也不必责怪她们,是朕不叫她们去喊你的。”萧清婉便握了他的手,走过去道:“皇上这是为何?”赢烈拉过她,就环到了怀里,懒懒的说道:“朝上的事儿到了今日才算料理清净,朕得了功夫来后宫走走,想着连日不见你,就过来了。不想来了,又听底下人说,你出去看文淑容她们了。朕不想扰你,就自己在这儿歇歇。”萧清婉低头笑道:“皇上这会子就把外袍脱了,待会儿再去别的地方或有人来,又要穿上,倒不嫌麻烦。”赢烈坐了起来,道:“既来了你这儿,今日就歇在这儿了,劳碌了这许多日子,今儿朕想清静清静,便是谁来也不见了。”言毕,便要往她脸颊边凑。
萧清婉红了脸,连忙转过头去,亦低声啐道:“有人在跟前呢,像什么样子。”赢烈瞧着她娇羞动情,闻到她身上暖香袭人,又是连着几日不见不禁动了兴致,道:“你说的是,咱们到里头去。”萧清婉羞急道:“青天白日的……”话还未说完,赢烈便抱了她起来,要往里头去。
便在此时,外头张鹭生忽然进来,见着这般情状连忙跪了,道:“皇上恕罪,外头延春阁打发人来有要事奏报。”赢烈被打搅了兴致,心里恚怒不已,只得先放了皇后下来,又喝问道:“什么事,能慌成这样,连规矩也不顾了!”张鹭生便跪禀道:“是,来人说梁主子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