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听司徒仲言说此语,仍愤愤不已,赢绵便向司徒仲说道:“败军之将,何必与他多费唇舌。”言毕,便令两列卫士,将已捆缚起来的荣亲王押往安亲王府羁押。而那四位将领,则被送入刑部大牢。
原来,萧清婉曾虑荣亲王在京中党羽众多,若只将其打入天牢,恐为人所乘,或另生事端,便与赢烈早先商议了,将此贼托于安亲王。安亲王是赢烈胞弟,亦是当年辅佐太子登基的有功之士,自然一口应允。
当下司徒仲亲自押了他丈人泰山,送往安亲王府。这边,赢绵只待李十洲并刑部尚书孙绍中一到,便即抄了荣亲王府。
司徒仲带了人马行至安亲王府,安王世子赢绥早在门前等候,一见众人便即迎了上去。两人各自叙过,赢绥便令家人指引卫士将荣亲王押入府中地牢。司徒仲见此地只他一人,便问道:“安亲王爷不在府中么?”赢绥温言笑道:“家父另有事务在身,出城去了。”司徒仲闻说,也不再问,因另有要务,只与赢绥客套了几句,便即率众离去。
这夜,京j□j有一十四位朝臣被捕下狱,府邸被抄。本是宁静的京城月夜,各街巷中忽然人影出没,不时有女人孩童的哭叫咒骂声传来,然而只是一瞬便又归于静谧。
京城之中,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翌日清晨,宫门各处才开了锁,赢绵便立即入宫,面见皇后。
萧清婉正在坤宁宫内室里梳头,听闻二皇子求见,连忙命请。
赢绵入内,见萧清婉身上只穿着一件天马缭绫的褂子,下头一条绸裙,头上发髻散挽,就知她才起身,便说道:“果然如你所料,昨天傍晚,那四人鬼鬼祟祟潜入荣王府邸。昨天夜里,我与司徒仲率兵赶去,一举成擒。现今,荣亲王被拘禁在安亲王府里,一时还不肯吐口。那四个武将中已有两个招认了,供称荣亲王将他们招致京城,乃为密谋反叛。现下京中素日里与荣王一党的,已皆被擒拿下狱。”言毕,他略顿了顿,又面带凝重道:“据那两人交代,荣亲王令他们率领了四只兵马,潜伏于京城郊外。咱们在京里闹出这样的动静,我倒恐消息一旦走漏,军中要生出哗变之事。如今京城禁卫军兵力不足,恐难抵挡。”
听他言辞激烈的述说了许久,萧清婉却淡淡一笑,说道:“此事无需挂怀,本宫已早有处置。倒是皇长子府上,你们可有处置妥当?”赢绵颔首道:“昨儿才拿下荣亲王,我便带人先行查抄了皇子府,现下赢纬已被软禁于内宅,他府邸内外也由禁军把守,是连只蚊蝇也飞不进去了。”萧清婉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搜到什么?”赢绵说道:“有查到赢纬与荣亲王相互勾结的书信,并有谨妃自制红笺等物,其上所议,皆是谋反之事。”萧清婉望着窗外,微微出了会儿神。赢绵见她不语,又说道:“可要把这些物件儿都送进宫来,由你保管?搁在外头,我怕不好。”萧清婉摇了摇头,沉吟道:“不妥,谁拿着都好,只别放在本宫这里。皇上外出,这些证据不能直接呈到御前,在本宫这里放上一两月,便是真的到时候也要有些说不清楚。倒反而让这起人捉住了把柄。即便皇上一时不起疑心,也难保日后。”说着,她略一思索,便即道:“将这些证据,收拢了,交予刑部尚书张绍忠保管。他执掌刑部,收管证物,合情合理。”
赢绵听说,定定的望着她,那张鹅蛋脸上脂粉不施,映在晨曦之中,倒显得分外秀美。只是两边的粉颊,比之往日却还略微瘦削了几分。不由低声问道:“宫里的日子,过的不顺心么?”萧清婉闻言微愕,随即便道:“本宫一切都好,不劳二殿下挂怀。如今荣亲王伏法,他的一众党羽也陆续收监,你去联络外头的阁老重臣,为其拟定罪名,待皇上还朝,便即上奏。再有,还要飞马传书与皇上,报他京中大捷。另外,还要加强京中巡查,防有人狗急跳墙,犯上作乱。”赢绵见她神色淡淡,并且语带逐客,只微微叹息,便道:“你在宫中,多加保重,我去了。”说毕,忽又想起一事,问道:“昨日,那四人潜入荣王府邸,本已可当即成擒,为何你还要阻拦,定要等到中夜时分才肯下旨?”萧清婉但笑不语,只定定的瞧着他。
赢绵心中会意,也只报以一笑,便即抽身去了。才跨出坤宁宫大门,竟见安王世子赢绥朝这里,快步走来。两人碰着,不免客套几句,又都有事在身,随即辞过,各自去了。
待赢绥入坤宁宫求见时,萧清婉已入内梳头着衣,候了片刻,皇后才出来。叙罢君臣之礼,赢绥便躬身奏道:“禀皇后娘娘,家父不负重托,已于昨夜率兵马接管了那四只叛乱贼兵。有不服管束者,已斩杀当场,目下这四只军队已尽纳入家父麾下,听凭娘娘调遣。”萧清婉于此时,方才心下略定,笑呼宫人上茶,又说道:“此番清叛,多有累及安亲王并世子,皇上并本宫都感激你等恩义。待皇上回来,必会重谢二位。”赢绥忙道:“娘娘言重了,尽忠于皇上,清理叛逆,乃是吾辈臣子职责所在。我父子安敢居功?”萧清婉笑道:“世子何必如此自谦,若无安亲王统兵镇压叛军,目下局势如何,还当真不易言说呢。”
原来,自昨日收到司徒仲奏报,萧清婉便已暗令人出宫送信,命安亲王另自别处调遣兵马,将那四只伏兵围住,以待清剿。她之所以按兵不动,直到中夜才行发难,便是为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