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那日青莺往内侍省去,撞见绿珠。绿珠自谓主子得宠,竟没理会青莺。青莺是皇后身边有头脸的大宫女,在后宫行走惯带风的,哪里受得了这个。两个就拌了几句嘴,那绿珠便说道:“都是一样给人做奴才罢了,谁比谁更高些?!又摆些什么谱儿呢?”这话戳了青莺的心肠,两个险不打了起来,早是内侍省的内监们拦住了。青莺便结了这段仇恨在心里,今儿借着琴声说了出来。
萧清婉听罢,却一笑置之,并不理论,只问道:“钱美人打发了那些宫人,却没再往内侍省要补人么?”穆秋兰回道:“她那儿倒是打发人去说了几次,都叫夏公公给挡了回去。钱美人虽是气的要不得,却也无法可施。”说毕,又道:“这倒也奇了,她缺人使唤,也不来奏禀娘娘,只顾自己硬扛着?”萧清婉笑道:“她自作主张打发了宫人,哪里敢再来问本宫要人?她既不来,莫不咱们还上赶着给她送去?她缺人使唤是她自个儿的事儿,与咱们有何相干!”一语未休,她又想起一事,遂问道:“皇上有多久不招人侍寝了?”穆秋兰道:“大致也有十多天了,这都进腊月了。皇上不来后宫,也不招人过去。”萧清婉微微颔首,沉声道:“连着十多天不招人过去,这一开了斋*就先招了钱美人过去。可见皇上待她这份恩宠,倒不容小觑的。”穆秋兰禁不住便道:“论理,这话不该奴婢说。皇上不来后宫,娘娘也不过去,就打发个人往养心殿瞧瞧也好。只顾这么等着,哪能成呢?这些日子以来,这六宫妃嫔哪个不是今儿往养心殿送这个,明儿打发人送那个的。不就是希图在皇上跟前提提自个儿的名儿,好让皇上多念着些?娘娘倒且是坐得住的。”萧清婉却道:“都往养心殿挤,那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不去打听打听,送进去的东西,有多少是进到皇上嘴里去的?流水一样的送东西,报菜名呢?皇上又记得住哪个?皇上不来罢,晚夕倒正好做些活计,姐姐过来也能多坐些时候。”穆秋兰听她这样说来,也不好再劝,只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意指萧清婉暗讽赢烈在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