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夫人的住处,何故还出了这等事。”看着后窗大开之处,叶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静。
在心国默念了数次,出口的声音仍旧颤抖得厉害,甚至是差点失了分寸。
暗影,静昕阁一众奴婢都人人自危地垂首不敢喘气。
夫人突然不见,他们也是不知何故。
相府守卫森严,这人还能无声无息的消失,莫不是在地底下有人挖了地道上来将夫人掳走了不成?
夜里被截,这人多数是……
想到此,下头的那些仆人们偷偷细想着这般后果。
“大人,是奴婢守的夜。请大人责罚奴婢……”噗通的一声,绿柳垂首跪下,磕头。
叶溟温和的眼神幽幽扫了眼绿柳,久久不说话。
绿柳只觉被这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舒服,肉皮直发毛。
最后的目光定在那些夜守的影卫上,眼神慢慢的由温和收缩成阴凉,“今夜静昕阁一事,若遗漏半句,提着脑袋来见本相。”
这句话不单是对着那单膝跪倒的数名影卫,更是对着屋内的几个奴婢发出去的警言。
先前绿柳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自是没有放多少人进屋,更没有过分的声张。静昕阁的院子里,除了四婢在外,还有张妈妈与两个二等丫鬟,加上她们四婢不过是七人。
而碎玉轩那边,则是只有络欢与一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影卫,就无其他人在。
“是。”众人应下。
绿柳静守在柳烟华的寝室中,依旧当作柳烟华仍在屋里休息不曾踏出内室半步,也幸而没有惊动太多的人,看起来算是安然无恙。
影卫们被暗分出去寻柳烟华的踪迹,一切又回归安静。
但其中的紧张也只有静昕阁的七人知道,除了绿柳被留在屋子里外,其余人都在屋外静守,想叶溟的话,人人自危。
今夜的夜似乎更清静了些。
“什么时候发现夫人不见的?可有什么异常或响动。”叶溟微眯着眼瞳,站在那打开的窗户旁边,漠然问绿柳。
今夜只有绿柳一人在守夜,绿柳武功弱,能逃得过她的耳力,他没有什么惊诧,但是,连他的一众影卫,甚至是躲过了周炎的耳目,此人可见,是个高手。
任凭他们如何想来,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柳烟华自己出去的。一心怀疑着有高手潜进来将柳烟华掳走。
叶溟想到柳烟华落入他人之手,表现出那种惊慌失措害怕的表情,握住窗棱的手泛了白,没有他在身边,也不知对方会如何对待她,她会不会害怕得哭出来……
想到种种的可能,叶溟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烟华,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要等着我……
想到自己的大意,叶溟一身怒火。
本来他以为周炎的人会有些本事,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莫不是……是周炎将烟华掳走?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周侧妃是他的亲姑姑,必然会拿柳烟华做些什么文章。
“大人?”
绿柳说了半天,见叶溟表情越来越恐怖,整个身子瑟缩了几下,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现在,绿柳甚是自责,她就不应该守在门外,而是屋内。
如今夫人不见了,若是让人知晓了去,对夫人的名声可就……
绿柳将一切的罪过都归类于自己,恨不得就此取代了夫人失踪。
“重复一遍……”叶溟好不容易缓了神色,淡淡地扫了跪在地上的绿柳一眼,命令道。
绿柳又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绿柳站在门外守了一个时辰,匆见外边数条黑影闪过,起初的时候还想着跟上去细瞧,但想到大人的影卫在就没理会。
待她回神时,才想到屋内的人,开门进来时,就见后窗大开着,冷风灌进来,而床上空空如也,柳烟华的人不知去向。
叶溟听着这个完全没有线索的说法,暗暗皱眉。
“大人,会不会是周小将……”络欢脑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还有什么人能逃得过周炎的耳目?
叶溟眯了眯眼,“在夫人未回府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静昕阁之事,向外言说夫人病情复发休养于静昕阁,任何人不得见,本相不希望有任何不利于她的传言。”
绿柳频频应下,又偷偷地看了叶溟一眼,道:“若老夫人她……”
“母亲那边自有碎玉轩的人挡,你的任务是如何看好静昕阁。”叶溟眼神望下,声音冷漠。
“是,奴婢一定会紧看静昕阁的人,不给夫人造成任何困扰。”这个不必叶溟说,她亦会这么做来。
叶溟交待完,脸上却越发的沉重了。
周炎,你该祈祷不是你动的手,否则,这仇……
青铜面具人将柳烟华带往西郊外方向而去,未近得那所废弃的房子,那人便远远的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望着柳烟华半响。
柳烟华注意到他眼睛里的光芒,暗暗皱眉,轻轻嗅着空气里的气味,果然,前言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黑暗里还有暗影隐藏于深处,似乎前方已经被人盯上了。
难道,四皇子得手了?
若是,那么柳烟华对四皇子又有了另一翻认识。
没想成他的人遍布到如此恐怖之地,如此看来,四皇子的能耐完全不输于三皇子,或者更甚。
“看来,后边的人质人选得改改了。”面具下传来男人淡漠无波的声音,若不是仔细去听,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言语中有着浓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