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如既往的冷漠声调。
徐淘淘再次深呼吸,开门进去,没有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落座在宽大的非常精简的办公桌后面的总监大人,“总监,您找我有何吩咐?”
裘洛头也没抬,伸手指向对面茶几上的一摞文件,“你去把近五年来,有关‘宏远公司’的来往账目找出来。”
徐淘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厚厚一大堆的资料时,顿时懵了,靠,这也太多了吧?这得找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先用电脑筛选一下啊?
她深呼吸,深呼吸,裘洛摆明地公报私仇,明明可以先用电脑筛选出来,具体到某一本,现在偏偏让她人工筛选!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怎么,有意见?”
身后响起他依旧冷漠的语调,仔细听,他的嗓音里还夹着一丝嘲讽。
她咬牙切齿,而后飞快转身,对上他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黑眸,微笑道:“没有,我现在就来找。”
她踱步走到茶几旁,落座在沙发上,把手里的黑水笔和记事本放到一边,开始认真翻找宏远公司的资料。
徐淘淘一边翻找,一边不忘在心里继续问候裘洛,阴险的工作狂男人,怪不得沦落到被老婆离婚,就他这样睚眦必报,外带记仇,不能让下属看到他出糗的男人,就应该单身守活寡!
裘洛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而后低头看文件,继续沉浸在先前的工作里。
徐淘淘被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给打断工作,她看了一下工作进度,才完成一半,她偷偷转首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他纹丝不动,眉头微蹙,在批阅文件。
她收回目光,内心叹气,歪头扭了扭发酸的脖颈,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竟然过去两个小时了,刘辉和吴锐还给她发了短信。
刘辉:“淘淘,小言说你今晚被裘总监留下来加班,大概几点结束?”
吴锐:“抱歉,下午一直在忙,添加了你的号,却没来得及和你聊上几句,晚上本想约你一起吃晚饭,又听说你被留下来加班,同情你,加油,明晚再约。”
徐淘淘笑了,嘻嘻,本来郁闷挨饿的郁闷心情顿时得到缓解,她仔细想想,该怎么回复俩人的短信呢?他们俩现在会不会待在一起?她得好好琢磨一下,回复内容不能厚此薄彼,哎呀,好激动。
正当她的指间开始编辑文字,一双大手天外飞仙地伸来,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她抬头看向来人,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摸鱼再次被抓包!
“总监,请把手机还给我!你不能查看我的*!”
她立马站起来,想要夺过自己的手机,奈何裘洛人高马大,她怎么垫脚就是够不着,而且这家伙还一把摁住她的肩,不让她动。
“徐淘淘,加班时间公然摸鱼,你是想继续留下来加班?”裘洛一边紧紧按住她的右肩,一边趁机看她的短信,哼,果然是这俩小子,竟然想要玩办公室恋情。
徐淘淘被他的大手钉在原地,双手更加够不着,她又紧张又尴尬地看着他,在他光明正大看了她的短信后,心里懊悔地要死,一怒之下又口无遮拦,紧紧拽着他的衣服,“裘洛!你太阴险了!我不就是无意遇到你被你老婆离婚的场面,还无意当了一回你的小情人,你怎么能报复我还偷看我的短信呢?你还偷看我办公桌电脑里的聊天记录!”
徐淘淘说完就后悔了,她总是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
她立即收回目光,不敢看好像瞬间变脸的他,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打算退后,孰料,下一秒,她肩膀上的手被拿开,她的腰却被他扣住,她的下巴被他毫不怜惜地捏住,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暗沉又令人害怕的眸子。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在摸到他鼓起的胸肌时,腾地一下,脸如火烧,想要放开又怕他乱来,于是只好不上不下地搁在他胸前,一毫米的距离。
捏住她下巴的手紧了紧,疼痛激发了她自我保护的本能,伸手拍打他的胸膛,“你放开我,不然我状告你,堂堂一个财务总监非礼小职员……”
下一秒,她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嘴被他堵住了,被他的唇堵住!
一秒后,他放开了她,把手机还给了她,还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惊愕以及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勾起唇角,“这才叫非礼,这才叫你是我的小情人,这才叫报复,傻丫头。”
神啊,请来一道闪电劈了她吧!
那天晚上,徐淘淘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公司,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里,魂不守舍地忘记她还饿着肚子,以及魂不守舍地没有理会刘辉和吴锐打来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她力持镇静地去上班,小言果真给她带来了面包,还饶有兴趣地八卦昨晚总监什么时候放人的。
她狠狠咬了一口面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回答,“我加班了两个小时,按照总监的要求,找了一些他需要的资料。”
小言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刘辉和吴锐回电话?他们打你电话,发你短信,你都没回复,找到我这里来了。”
徐淘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能说,“手机没电了,到家就充电,早上打开才看到,我已经回复了。”
小言深信不疑,又与她聊了会就开始工作。
半天的工作就在她的忽上忽下的心情之下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