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笑嘻嘻地接过,“不会,不会,有总比没有好。”
三分之一的橙子不够吃,今晚的年夜饭又都是重口味,刚才看晚会磕了不少瓜子,沈岸今晚大出血,发了三个红包,他干脆拿了两个橙子,一个抛给傅辰渊,一个自己揉,“伟大领袖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于大舅子的打趣,傅辰渊没有怨言,殷勤地伺候小女人吃水果。
沈梦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想到了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最幸福?那就是在家有亲哥宠,嫁人后有老公爱,晚年有儿子陪伴。
不谈将来,就说现在,她已经很幸福。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沈梦站在主屋门口,目视各有千秋的两个男人摆弄炮竹,她倒数计时,“五、四、三、二、一!”
随着她的‘一’字落下,炮竹声声,震耳欲聋,新的一年开始了。
她在漫天烟火中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祝福,“大哥、辰渊,新年快乐。”
他们同样回了她温暖的笑容与祝福语,“小梦,新年快乐。”
沈梦和傅辰渊在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中回到楼上,俩人一踏进房间就心有灵犀地抱在一起,她蹬脚一跃,他配合地弯腰,她就挂在了他的身上。她一边吻他,一边把俩人的手机调成静音,反过来搁在书柜上。
他们没有开灯,窗户外绚烂的花火透进来,给黑暗的室内添上一层朦胧的暧昧。俩人在炮竹声中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浓情蜜爱。
结束后,沈梦疲倦地瘫在傅辰渊的怀里,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却偏偏睡不着,每一年的除夕夜都是这样,身体疲惫,却因为炮竹声声睡不着,今年傅辰渊在,这种感觉更甚。
“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催眠?”傅辰渊也睡不着,从未有过的除夕夜,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温馨。
她哼了哼,“不要,大半夜唱歌怪怪的,不如你和我说一说你以往是如何过除夕夜的。”
他也正有此意,清了清嗓子开始低声述说,“十岁以前,我的除夕夜都是在外公家度过的,庆祝方式和今晚差不多,不过人多了点,餐桌大了点,年夜饭精致丰盛了点;十岁以后的事你差不多都知晓,母亲身体孱弱,除夕夜也只是简单应景热闹一番,母亲视力下降,看不了晚会,我也不看,就陪在她身边弹琴聊天;母亲过世以后,娟姨嫁进香山,除夕夜和平常一样,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把心思精力都放在功课上,毕业后也是忙工作,电视机从来不碰。”
她无声抱紧他,放在他胸膛上的左手找到他的右手与之交握,与他相比,她已然好太多,出国之前她的除夕夜都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傅辰渊低沉一笑,她的贴心,他懂。
他继续说道:“机场与你相遇,我并未想过会和你发生什么,也无法预料半年后的事,冥冥之中你我被月老牵线,越接触越欲罢不能,我和你就如磁极,相互吸引,我这半年里的笑容超过了以往的总和,今天尤其更甚。”
她早就看出来了,傅大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在她面前温柔又体贴,他的腹黑,他爱调戏她,皆是因为他爱她。
“亲爱的,我也是。”家人之间相处的笑容,朋友之间相处的笑容,这两种笑容与恋人之间相处的笑容不一样,前两者温馨感动,后者浪漫、记忆一生。
傅辰渊抱着她换了一个姿势,把她抱到右手边,替换已经酸掉的左臂,“沈父沈母早把我当成一家人看待,你大哥虽然喜欢取笑我,但是我明白这是男人间友善的一种表现,我寂寞孤独了十多年,终于在今夜得到圆满,有亲人,有儿子,有你。”
他在今夜得到圆满,她又何尝不是?
她不忍扼杀小生命,冲动之下跑到国外求学生子,咬牙吞下五年艰辛生活,这些语言不能详尽阐述,也无法详尽阐述的遭遇,都在今天被抚平。
他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美丽的一场意外,意外开花结果,意外收获他的怜爱,意外得到他的倾心呵护。
时间就在俩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中流逝,沈梦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开门鞭惊喜的,傅辰渊不在身边,根据床单的温度,他一定是提前了十分钟起来的。
她没有动,继续闭眼休息,六点起床也来得及。
迷迷糊糊之际,她的身后贴上来一具夹杂冷意的身体,她的脑袋被男人捧起,一片又软又甜的糕点被搁在她的嘴边,她本能地张嘴咬了一口,咀嚼的时候头上响起一道醇厚的嗓音。
“夫人,新年好,祝你越来越漂亮,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米兰大赛发挥出色。”
沈梦被傅辰渊的新年祝福语逗笑,她睁开迷糊的双眼,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屎才看向他,“老公,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傅辰渊勾唇一笑,他早就准备好红包,伸手从书桌上拿来递到她手里,“给,我亲爱的梦宝宝。”
沈梦挪动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打开红包,里面是三张飞日本的飞机票,她大致扫了一眼飞机票,头等舱,勉强接受他给予的红包,“好吧,不是红艳艳的钞票也行。”
大过年的,他不会计较她略带不满的语气。
他脱掉外套,带着她继续躺平,补个回笼觉,“夫人,为夫有没有红包?”
哎哟喂,傅大总裁还要红包?!
沈梦耍无赖,把头埋进被窝里装睡,嘟囔道:“红包昨夜就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