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丧心病狂!你也不知道反抗?”
宋沅举了举自己的小爪爪,“我反抗了的。我告诉人家若是娶我可以,得把答应宋金的名额给下了。这不,人家还没着急,宋金便忍不住了。”
“哦?那他能轻易放过你?”,一字一句,犹有千斤重量,压迫得宋沅不得不继续坦白。
“他当然不愿意,人家走了以后在半路把人截了回来。给人出了个主意,说是生米煮成熟饭,便能皆大欢喜。”
宋沅感觉周围冷了许多,容祁的眼周聚集风暴,似乎要布一场狂风骤雨。
“他怎么敢?”
容祁的指头捏的咔咔作响,宋沅突然有些怕那手被他掰断了,赶紧解释。
“他没有得逞,反而是那个哥哥人很好,陪我演了一出强暴未遂的戏,让大队长他们看清了宋家的面目,帮助我分了家。”
宋沅说道这里,还有些沾沾自得。要不是她好口才,怎么能说服曲鸣帮忙。
本以为解释了后容祁脸色会好看一些,谁曾想结果恰恰相反。
容祁忽地捏住宋沅的肩头,心中的郁火越烧越旺。
若是可以,他真想划开宋沅的脑袋,看看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
“我说你胆太肥了。我有没有说过,我会想办法帮助你分家?”
容祁是真的生气了,以至于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骤然在宋沅耳边响起,刺得她耳膜生疼。
“有说过,可好机会来了,我得抓住不是吗?”
一句话让容祁瞬间无力,就像力道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
敢情他说了这么多,她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存错在哪!
这据理力争的样子,还觉得自己做对了呢!
若她是只猫咪,怕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对方是坏人,只是想获取你的信任,以方便他们行事怎么办?”
“你自己的堂哥尚且靠不住?难道与你一面之缘的人就靠得住了?”
容祁告诉自己她还小,心中的郁气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他以为,宋沅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那么久,至少练就了一颗防人之心。
可结果偏偏是,她很容易地就相信一个陌生人。
若是别人利用这一点来伤害她,她是一点躲的机会都没有。
容祁突然很怕,自己的这个小恩人踏错一步,便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直注视他的宋沅见他生气的模样,乖乖地坐着,头一直往下埋着。
“那你要这样说,你不是也靠不住,那我为何还要相信你!”
宋沅心中腹诽,见容祁正灼灼盯着她后,点了点头,妥协了。
“那不是着急了吗?”
这机会摆在面前了,她若不心急那是假的。
既是有一线生机,那冒冒险又怎么样。
“着急,着急你能拿自己的安全和名声开玩笑?”
容祁声音有些沙哑。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太公平,若是再往外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她往后怎么在这里立足生根?
她往后是要嫁人的,纵使他知道她很好,可别人会不会介意这些闲言蜚语?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没兴趣嫁人,自然也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不是说她年纪小不知道婚姻是什么!
而是从大队生活的影子里,她看透了婚姻的本质。
家暴,重男轻女,颐指气使,传宗接代,无休无止的争吵和劳作,这些仿佛才是婚姻的全部。
若是如此,她为什么不自己活得快乐一些?
自己一个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去猜疑,去害怕,只用取悦自己就好!
“沅沅,你还小!”
有些东西,年少时总以为可以这样那样,可一旦长大了,想法也许就变了。可能是人的思想成熟了,也可能是在环境的压迫下迫不得已去改变。
不管是哪一种,她今天做的决定都可能为以后埋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