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看着容祁和宋二明护着宋沅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面目也变得狰狞,纤细的五指紧紧捏成团,眼中是经久不散的怨毒。
“宋碗儿,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早晚有一天我一定加倍奉还。”
别得意得太早,以往十几年我都能把你压在底下。往后的几十年我也能有办法把你压制下去。
咱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说闲话得几人回头看见这样的宋芳,心头具是一颤。
妈呀!这还好是白天,要晚上能出人命。
宋建军家的芳丫,啥时候变得这样瘆人了?
目光太过专注,直接惊动宋芳。她一个侧目,见众人一幅见了鬼的模样,眼神变得犀利凶狠了不少。
离得近的人嫌弃地皱了皱眉,而后提起镰刀隔菜籽去了。
“诶,这个碗儿变得也太多了吧!你听说的那话,含沙射影的,哪还有以前唯唯诺诺的模样。”
“是啊是啊!变硬气了不少,就是不太懂规矩。”
“变就变了,没有那个家压着,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关咱们什么事?”
“诶,就是听她那话,心里头没劲儿。”
“呵,那还不是借势欺人,你看今天要没有大队长,她敢这么说话吗?”
“是啊是啊!”
其余人纷纷符合,心里都认定了宋沅突来的硬气来源于他人。
田间地头,议论并没有因为宋芳的那声对不住止声,只话题变成其他的罢了。
不过这些都与宋沅无关了,她提着简单,担忧地问容祁:“你真要上工啊?”
不是不相信容祁,只不过他们当兵的真能做来这些事吗?
别领了活干不完,反倒给自己弄伤了,届时她还得为他操心呢!
容祁见她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嫌弃,竟觉好笑,他是当兵,不是养尊处优,怎就不能上工了?
“怎的?怕我连累你?”容祁满是揶揄地提问。
宋沅本能地摇头,要是容祁真干不完,她指定得帮忙的。
她只是担心容祁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那就是了,你要相信我!说不定等你下工了,我都下工把饭做好了。”
宋沅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别到时候我回去把饭做好了你也没下工。
“得了,你这嫌弃影响我上工,你忙你自个的去吧!”
容祁把宋沅推走,后者只当他是恼羞成怒,三步并作两步走开,消失在田野小道上。
容祁二话不说,提起镰刀就干。一开始有些笨拙,才一瞬的功夫,竟是比旁的人还快了去。
宋沅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见他真的能干才放心离去。
她没察觉的是,她转身后容祁眼中那无奈的笑容。
傍晚,夕阳西斜,昏黄的光照下,泥路也照得几分诗情画意。
离许家老宅不远的小路上,一个瘦弱的身体挎着背包,急切地往家里赶。
“安子哥,等等我!”
宋安闻言回头,便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宋杨,脚步也立住了。
三两分钟过去,宋杨停在了宋安的面前。后者提起自己的袖子,轻轻给他擦拭着鬓角的薄汗。
“你慢慢走就是,我这不停下等你了。”
宋杨听着这数落也不恼怒,脸上是憨憨的笑容。
“怎么?找我是有事了?”
这个堂弟,平时可都忙着帮衬家里,可不会偷懒出来玩乐。
宋杨脸上的笑容一顿,替换成了义愤填膺的怒意。
“安子哥,你那个堂姐太坏了,她今天在大队传沅沅姐的坏话,说沅沅姐小小年纪,水性杨花,缺男人似的,直接往家里带了一个。”
随着宋安脸色越来越沉,宋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见。
宋安气得想要吐血。从前在一个屋檐下也就罢了,他们都搬出来了大房居然也不消停。
“宋芳在哪,我找她算账去!”
嘴长在脸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小家伙怒气冲冲,宋杨随口说了个地方,和宋安同仇敌忾走到了同一阵线上。
步子才踏出去半步,宋安的衣领就被人从身后拽住。
“干嘛去?”是个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男声。
“放开我,我找人算账去。”
都怪他,若是自己不同意他住进来,姐姐就不会被人传闲话。
这人不说与他去为姐姐讨公道就罢了,居然还提拉他的衣服阻止。
“就这样去,然后引人笑话?”
小小年纪,能维护亲人是好事,就是太冲动了。
“不要你管,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宋安挣扎着,想从容祁手下挣脱。
“你这样去了,就能为她讨公道?别是为她拉仇恨吧!”
有些事不用放在明面上来说,私底下更能天衣无缝。
“还有,你收拾你那堂姐有什么用?要我说,最该收拾的是你那堂哥。”
若不是他自私自利,或许沅沅就不会出此下策脱离出来。
宋安小手捏紧,看着容祁的眼里皆是不忿。
他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那人是老宋家的宝贝疙瘩,寻常不出门,他能冲进老宋家给他教训?
更何况现在是新学期伊始,他只怕早早就躲回了学校,没准还在筹划怎么能轻松拿到那名额呢!
宋杨迷茫的看着多出来的人,瞪圆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羡慕,这个哥哥长得真高大,比大队最高的伯伯还高出一个头。
还有他这块头,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我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