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刘志令旗一挥,整个重骑兵部队拉开了阵势,正面迎向突厥大军。
众骑兵手持盾枪,严阵以待,众将齐齐噤声,无一人例外。
此时,一骑白马从侧翼笃笃行来,那骑白马之后,还跟着一列轻骑兵。
白马之上,李恪手持方天画戟,神情肃然。
他一身红袍如血般耀眼,而那亮闪闪的金甲,此刻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他并未开口说话,但甫一出现,身后的重骑兵个个都将腰板挺得笔直,似乎是想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自己的统帅。
李恪打马行至队伍前方,长戟当空一扫,将无限威压展露无疑。
他这一身鲜血,这霸气无匹的姿态,让突厥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大唐竟有如此悍勇神将!”
颉利可汗站在突厥阵中,恨声叹道。
但他旋即目光一凛,森然冷笑:“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本王……”
颉利笑意阴冷,在他的冷笑声中,突厥数万主力部队阵容齐整,与之前的慌乱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好!”
此时,隔河相望的秦琼突然一声惊叫,将李世民等人的注意吸引过去。
“怎么了?”
李世民忙问道。
“先前的金帐卫队,乃是佯攻,颉利的目的,乃是争取时间,收整队伍……”
秦琼紧蹙双眉,沉声说道。
李世民这才警醒过来,先前蜀军神兵天降,威压四方,其气势正盛。
而突厥人被骑兵部队一冲,登时便慌了手脚,军心大散。
但颉利放出金帐卫队,吸引了李恪的注意,逼得重骑兵不得不放慢了节奏,缓步而行。
正是这片刻工夫,让颉利得以整顿军心,布置阵线。
如今,突厥大军布好阵势,严阵以待,已有足够精力迎击蜀王骑兵。
此时,李世民再向上坡之上看过去,整个山坡之上,都是阵容齐整的突厥大军,若想将这样一支军心齐整,悍不畏死的敌军击败,显然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
“不行,我不能让恪儿一人挑起大唐重任!”
李世民越看越是心惊,他拔出佩剑,号令全军整顿,准备冲杀过去,接应蜀军。
“陛下,一定要慎重啊!”
房玄龄却拦在李世民身前,他奋力劝阻:“若是让突厥人看出咱们这边的虚实,只怕敌人军心更振啊!”
李世民心中一凛,刚刚扬起的佩剑又放了下来。
此刻突厥人对渭水南岸的布防还心存警惕,所以不敢尽全力对付李恪。若是让他们知道长安城早已无兵士守备,全力针对蜀军,那李恪所要面对的困难将会更大。
他不得不打消了先前的冲动,号令众将士继续观望。
看着李恪在前方迎敌,自己却只能隔河相望,李世民何其难受?
他恨不得自己身骑骏马,赶赴战场,与李恪携手共战突厥人。
“当此大难,恪儿临危救阵,实乃我大唐救星!”
“此役一过,无论生死,朕定不会辜负恪儿!”
重重地将佩剑掼在地上,李世民怒声喝道。
他的话掷地有声,重重地落在了在场重臣的心间。
蜀王一派诸多大臣皆是一喜,李世民刚才的话,已说明李恪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直线攀升,已凌驾于诸皇子之上。
而关陇集团诸臣全是面沉似水,他们用幽怨又带着嫉妒的眼神看向李恪,不敢说出只言片语。
此刻,战场之上。
李恪望着颉利那冷厉的笑容,心中升起无限战意。
“众将听令!”
“今日我等为大唐万千百姓而战,众将务必尽心竭力,扫尽敌寇!”
“杀得一人来,换得百姓安!”
提起长戟,李恪朗声朝身后的骑兵呼喝,其声萦绕战场,扣击每一个将士的心神。
众骑兵皆随之高呼:“杀得一人来,换得百姓安!”
声声怒喊中,那白马红袍已蹿了出去,直冲向突厥大军。
颉利可汗一惊,这李恪难道是想单枪匹马挑战整个突厥大军?
却见那李恪这时已冲杀进去,当先一戟就挑死了一个突厥大将,而后长戟横扫,将周身扑杀过来的突厥兵士全部扫倒。
他似乎意犹未尽,仍是打马疾冲,杀得周身突厥人鸡飞狗跳,四下逃窜。
在他的搅动之下,整个突厥阵型又一次出现纷乱。
颉利心下一惊,立马呼唤众将保持阵型,合力围杀李恪。
但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李恪那盖世神勇,岂是区区突厥兵士能挡的?
三两个横扫,将突厥兵士扫得纷纷败退,而后策马挥杀,让整个突厥大军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调整阵型。
突厥人此刻犯了难,若是不理他,任由这李恪尽力搅动,不知他能灭杀多少突厥战将。可是尽全力追杀李恪,战列阵型定会被李恪彻底搅乱。
而此时,马刘志所领的重骑兵也已冲杀了过来,这些重骑兵披坚执锐,全副武装,如铁犁一般扫过突厥大军,不断吞噬着那被冲散的突厥阵线。
突厥兵士这才将注意转回到这些重骑兵身上,纷纷持长枪铁戈刺向重骑兵。
但那重骑兵皆是装备重甲,区区长枪,怎能奈何得了?
突厥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骑兵席卷而来,他们想打又打不动,想逃又逃不掉,只能原地等死。
最为恐怖的,是那重骑兵身上装备的圆锥形长枪。这圆锥长枪较之普通兵器要长上许多,往往不待突厥人够得着骑兵,就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