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骆力气很大,很快就将木板搬起来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秦悠然松了口气,好在婆婆给了两条被子,于是她便从床上取了一条,铺到了木板上。
“好了,这样可以再睡一个人了。”
担心萧骆会跟她抢地上的床,她话说完便顺势坐了下去,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还挺舒服的。”
然而她好像想多了,萧骆并未打算扮演绅士,而只是扬起嘴唇笑了笑,之后便转身走到了床边躺下。
看着他动作一气呵成的样子,秦悠然嘴里泛起一抹酸涩。
今日,大概是她活了这两世以来,她与萧骆之间最为和平共处的一天吧?
难得他有兴致跟她一起赛马,为了追她在这荒郊野地里迷了路也没有抱怨,甚至还委屈自己吃红薯、睡茅屋……
想到这些,她目光不由自主地朝一旁的床上瞥去。
萧骆大概真的累了,才刚躺下不久便已眸子紧闭。
秦悠然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有一股均匀的呼吸声音从他那里传来。
确认了他已经睡着之后,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她撑着缓缓坐了起来。
入夜后,屋子里很安静,耳边偶尔会听到从窗外传进来的,外面的林子里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的叫声。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秦悠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她站起来,走到了萧骆的床边,挨着床沿坐下,目光更像是被他勾住了一般,直直地望着他。
不得不说,即使睡着了之后,萧骆仍是长得那般好看。
她不禁回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遇上他的情景。
那日,她第一次随父亲进宫,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萧骆正在偷摘园子里的枣子吃。那时,他从一颗枣树上跳下来,有一颗枣子顺势从他的怀里滚到了她的脚边。于是,她捡起枣子朝他笑了笑。
那时,她便觉得他长得极为好看,好像身上的每个点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当下,她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她定要嫁给这个少年。
后来,她得知那少年竟然就是当朝的太子萧骆,心里虽然有些忐忑,毕竟以她的身份去嫁给太子高攀了,然她还是笃定了决心,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
喜欢,就去追。爱,就嫁给他。
回想到这些,秦悠然不由地敛起唇角笑了笑。
从前的她,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敢爱敢恨,敢做敢当。
不像现在,曾经心动、最后爱到骨子里的人就躺在她面前咫尺的地方,触手可及,她却只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他,而丝毫不敢去触碰他一下。
或许,其实连静静地看着他都已经很奢侈了。
她不敢有所举动,也不能有所举动。
她答应过自己,这一世不再对他动心,不再与他纠缠不清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然身体却出卖了她,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指尖竟不受自己控制般,缓缓地伸到了萧骆的鼻尖上方。
他的五官巧夺天工,特别是这鼻子更为好看,又高又挺。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鼻子下方的那张嘴唇,太过于凉薄了。因此,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总是格外地刻薄。
不,更准确来说,应该只是对她刻薄而已。
想到这个,秦悠然的指尖移到了那张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准备收回。
却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床上男子缓缓睁开眼:“看够了没有?”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秦悠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埋了自己。
“我……”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萧骆忽然拽着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到了床上,尔后一个翻身按住了她。
他压着她,居高临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好似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却又深不可测。
秦悠然忽然又紧张又局促。
虽然她的记忆里早就和他做过更多亲密无间的事了,然这是第一次被他主动压住,心情不言而喻。
他的身体太重了,被他压住后根本动弹不得。她想把手臂抽回来,却发现他捏得很紧。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萧骆饶是兴致地勾了下唇角:“怕了?”
秦悠然嘴唇紧闭,不语。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
“方才不是很大胆,都准备上手了?”萧骆一手抓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抬起伸到了面前:“让我来猜猜,你是准备怎么对我下手的?”
“我没有。”秦悠然脱口而出。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想对他下手。
萧骆并不理会她的回答,自顾玩乐一样,指尖放到了她的鼻尖上,尔后缓缓下移到嘴唇上。
“这样吗?”
随着他移动的动作,秦悠然感觉到好像有一股电流顺着他的指尖滑进了她的心里。
酥酥的,痒痒的。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样的举动,一下子引来了萧骆的嘲笑:“还说没准备对我下手,我看你分明饥渴难耐。”
“你,胡说。”秦悠然羞得身上都感觉开始发热了。
活了两世,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羞耻过。
“你放开我。”她道。
萧骆依旧不理会,眸光在她的脸上盯了一会儿。
一开始是眼睛,然后是鼻子,再接着,视线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从未认真仔细观察过她的长相,只知道她名声在外,在平京城有名的泼辣子。虽然泼辣,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