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秦悠然原以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扭转嫁给萧骆的悲剧,万万没有想到,在悔婚两个月之后,她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再次选择当这个太子妃。
她不明白,老天既然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又为何不放过她。
这一世,难道还要让她经受上一世所经历过的事情,承受那些痛彻心扉的苦痛?
腹诽之时,屋子大门被人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外边迈步走进来。
秦悠然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一道清冷中带着嘲讽语气的声音抢先落下:“当日八抬大轿去抬你你不来,今日倒是上赶着贴过来,秦悠然,你可真叫本王刮目相看!”
秦悠然原以为这一世萧骆会和上一世一样,喝酒到半夜酩酊大醉方才回房,未曾想,亥时未到,他就进来了。
看他的脸色与神态,好像也不像是喝过酒的样子。
上一世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这一次在嫁进太子府之前,她也早就做好了一来就被刻薄的心理准备。
“太子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在你看来,我向来就是一个善变之人,不是吗?”秦悠然反问。
似乎是注意到到她的眼神略略有些不屑地停留在他的身上,萧骆进门后,直接走到桌边,在她对面的位置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尔后扫了一眼桌上一杯明显被吃过的酒菜,问:“你何时把红盖头揭下来了?”
秦悠然也不瞒他:“刚进来就揭下来了。”因为饿了,也不想像上辈子那么傻,苦苦等着他来。
萧骆想,大婚之日,哪有新娘自己揭红盖头的,她果然是不知礼数。
秦悠然注意到他的脸色,暗暗一笑:“总归太子你也不愿意替我揭,我自己揭也没什么不妥吧?”
萧骆被怼,竟然有些语塞。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酒壶,想给自己倒酒,未曾想,酒壶拿起之时方才发现里面空空的。他摇了几下也没能倒出半滴酒,心里原本的不悦一下子到达了顶点。
这女人果真是不知礼数,自己揭红盖头便罢了,竟也不等他一起喝合卺酒就自己喝上了。喝上就喝上吧,也不知道给他留一点,直接把整瓶都喝光光了。也不知道今日负责洞房礼的嬷嬷是谁,都不来教教她的吗!
他越想心里越气,用力将酒壶往桌上一摆,冷声笑道:“秦悠然,别以为嫁给了本王,本王待你就会和以前有所不同,别忘了,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秦悠然从方才进门到现在便一直在回想着上一世她嫁给萧骆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边回忆,一边喝着小酒,一不小心便把桌上的酒都喝光了。
她虽然酒量还不错,但这会儿喝多了,头有些晕,思考问题也没有那么冷静。
她想过了,上一世为了讨好萧骆,她忍受他的刻薄、傲慢和冷淡。重活一世,哪怕这一生她可能还要重蹈覆辙上一世悲剧的命运,但至少,有些事情她不愿再委屈自己了。
萧骆不喜欢她,看她不顺眼是他的事,她不会再为了讨好他去忍受他的冷言冷语了。
“萧骆。”她端起桌前的酒杯,将里头剩下最后的半杯酒倒进嘴里,一饮而光:“你有试过一个人喝闷酒吗?”
答非所问,萧骆脸色阴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秦悠然继续淡淡:“我试过,不仅试过,而且经常一个人喝闷酒。”
上一世她嫁进太子府后,忍受萧骆的冷言冷语已经算是好的了,更多的时候,她还要忍受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日子。
从前在家中她上有七个哥哥一个姐姐,做为家中最小的女儿,全家人视她为掌中之宝,她习惯了被所有的人捧在手心,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着的感觉,因此那时,她真的很不习惯太子府每日冷冷清清的样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学会了饮酒,每次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就会自己小酌几杯,思考着,她该做些什么,才能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关注。
但现在……秦悠然只会觉得从前的自己傻得可怜。
“不过今天是最后一次了。”秦悠然缓缓将杯子放回桌面上,“以后,我再也不会一个人喝闷酒了。”
萧骆越听越疑惑:“你想说什么?”
秦悠然轻轻一笑:“你不了解我,所以自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无所谓。”
她抬起头,目光冷冷冷地移到他脸上:“我也不需要你懂。”
萧骆脸上明显得得不悦:“莫名其妙,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太子妃我原也不稀罕当。”秦悠然勾唇,轻笑了一声,“所以往后你也大可不必拿这个位置来说事。”
况且她之前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倘若不是为了阻止母亲出征,她何苦再当这个太子妃。
“你说得倒是轻巧,既然不稀罕,有本事你别去求父皇取消我们和离。”萧骆心里有些烦躁。
秦悠然眯了眯眼:“那不行,虽然不稀罕,但我暂时还需要这个名份,你再不悦也没办法,只能再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萧骆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言下之意,太子妃这个名份她也只是暂时需要而已,等她不需要了,她随时可以和之前一样,说不要就不要了。
凭什么?
“秦悠然,你到底拿本王当什么了?”萧骆不满。
他几次三番询问这个问题,秦悠然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我曾把你当成挚爱之人,曾想你是我这一生可以托付的人,但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