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嬷嬷话未说完,不过秦悠然已经了解她的意思了。
萧骆那人执拗,他若自己不想吃,奴婢们就是给他准备再多再好吃的膳食他也不会去看一眼的。
只是她方才才与他又闹了不愉快,难不成要让她主动低下头,去给他送饭吃?
这也太没面子了。
她拉不下这个脸。
似乎是猜到她心里的担心,惠嬷嬷又道:“太子妃若是不想亲自出面,可否让老奴送些膳食过去给太子。”
惠嬷嬷虽说是奴婢,但因着先皇后的那层关系,勉强也算是太子的长辈了。
长辈关心小辈实属正常,若能由她出面,再好不过了。
“可以,那便从我的晚膳里拨出一部分,给太子送过去吧。”
惠嬷嬷松了口气:“是,太子妃,老奴这便过去。”
萧骆前脚才气呼呼地回去,后脚惠嬷嬷便提着食盒跟过来了。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何事?”
“太子殿下,太子妃听说您已经好几日没有用晚膳了,所以吩咐了老奴,让老奴给殿下送了些膳食过来。”
萧骆闻言微微一怔。
秦悠然从来不会这么好心,“她怎么会那么好心”这样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一想到这膳食是惠嬷嬷亲自送过来的,嘴里不由一噎。
“秦悠然让你来给本王送的?”
“是的,殿下。”惠嬷嬷颔首。
言罢,她当着面直接打开了食盒,一边将里头的食物取出来,一边介绍:“这些都是从太子妃的膳食里拨出来的,都是太子您喜欢吃的食物。”
萧骆低头看了一眼,果真都是他喜欢的那几样。
他不由地想起,方才和秦悠然吵架的时候,他说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他,对他喜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就眼前看来,她似乎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的。
至少,她记得他喜欢吃烧鹅,还特意让惠嬷嬷给他送了半只过来。
堵在心里的气莫名消了一大半,下一瞬,便挨着桌边坐了下来。
惠嬷嬷把食物摆好后,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米碗,连同筷子一并递到他面前:“殿下,请用。”
萧骆抿了下唇,迅速接过来。
然心里想起来仍是有些狐疑,又问:“她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
惠嬷嬷暗暗叹了口气:“殿下问的可是太子妃?”
“……”
他不说,惠嬷嬷却挽着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太子妃是殿下您的妻子,她虽然嘴上不说,对殿下的态度也略微有些强硬,然据老奴观察,太子妃心里还是有殿下的。”
萧骆刚好夹了一块烧鹅肉递到嘴边,闻言顿了一下:“嬷嬷不必替她说好话,她待本王如何,本王心里清楚。”
“或许……”惠嬷嬷复又笑了一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惠嬷嬷是萧骆生母的陪嫁丫鬟,他自小曾受过嬷嬷不少教导,心里对惠嬷嬷是有些尊敬的。
因此,听到这,他忍不住想细细再听下去:“惠嬷嬷何出此言?”
惠嬷嬷道:“老奴先头就总听外面的人说,从前太子妃为了追求太子您做了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太子妃之前做过什么,老奴不得而知,只是就眼前看来,太子妃做了许多事,皆是为了远离太子殿下您。”
萧骆这回听不懂了:“嬷嬷方才还说她心里有本王,这会儿又说她想远离本王,这又是何意?”
惠嬷嬷笑笑:“殿下您可否先回答老奴,老奴之言是否正确。”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惠嬷嬷的分析倒是一点不假。
萧骆点了点头。
惠嬷嬷接着又问:“那殿下可曾想过,太子妃曾那么爱殿下,如今为何却故意疏远殿下您呢?”
萧骆自是想过的,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亦问过秦悠然原因,每回,她都告诉他,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了。
“她说对本王没有情分了。”
“噢?”惠嬷嬷嘴角抿得更深了:“这话,殿下您可信?”
萧骆不置可否。
不信,又如何?
事实就摆在面前。
从前,秦悠然为了追求他不择手段,现在为了离开她,亦各种花样百出。
他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了。
惠嬷嬷等不到他的答应,接着道:“想来殿下是不信的,老奴也不信。”
萧骆倏地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她。
惠嬷嬷莞尔:“不怪殿下笑话,老奴也年轻过,也曾有过心爱之人。或许这世间的男子无法做到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然女子却不一样。这世间的女子倘若真心爱上一个男子,所求所愿,无非是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太子妃既曾深爱过殿下您,又怎么会轻易地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萧骆莫名觉得她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只是心里仍有些疑惑:“那如果……是她移情别恋了吗?”
“哈哈……”
惠嬷嬷听完居然笑了起来,片刻又问:“殿下可曾见到太子妃与旁的男子走得亲近?”
这倒……也没有。
萧骆松了口气。
或许之前他曾怀疑过,然秦悠然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眼皮底下,她每日在干嘛,见了谁,暗卫都会一一来跟他汇报。她若真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大抵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他不接话,惠嬷嬷便自顾地说了下去:“没有吧,据老奴观察,太子妃并不与旁的男子亲切。如此殿下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