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向来知道,萧骆待她所有的好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因为答应了她母亲。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秦影卫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一支精锐,他得了那么大的便宜,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对她的改变真的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原因。
是了,他向来无利不往,不是吗?
如果不是错觉,他又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到底,是她心存妄想不自量力了。
“我自是记得的,不劳太子殿下您来提醒。”再一次认清事实后,秦悠然内心反而不再徘徊犹豫了,“既然现在都说开了,我也想提醒太子您一句,你若真为我思考,往后就不必再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了。比起你那些所谓的关心举动,我更需要的,仅仅是你的不理不睬。”
“好。”萧骆好像也下定了决心,“本王会如你所愿。”
音落,秦悠然不再多废一句言语,直接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卧房。
余下萧骆一人独自留在屋子里,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表情,不知怎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疼得他差点跪了下去。
他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挨着床榻坐下去才稳住了身体。
而再次抬起头时,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
想起方才那番话,心里莫名又觉得有些讽刺,于是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
秦悠然,会如你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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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气越来越干燥。
院子里种的几棵树最近几日叶子又开始发黄了,落叶也一日更比一日多。
明月阁的几个丫鬟们这几天又变忙碌了起来,除了每日的打扫之外,还要额外再分出一大部分时间去清理院子里的落叶和杂草。
好在秦悠然对居住的环境不比其它宫里的嫔妃娘娘们苛刻,她总觉得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气候特色,现在是秋天,若院子里没点金黄的落叶反倒看起来失了些韵味。
因此,她照例和以往一样,让丫鬟们只需打扫出几条常走的小道,扫出来的落叶也不必每日清理出去,而只需把它们平铺撒在树下的草地上即可。
一连五六日堆积起来,草地上竟然盖了一层厚厚的叶片,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地响着,倒是给这寂寥冷清的院子平添了一份色彩。
萧骆大概真的被她气得不轻,自从中秋过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进明月阁半步了。
秦悠然倒是觉得落了个清静,偶尔午后的时候,她会让初夏搬一只软凳子摆在院中的树下,她就躺在那里晒会儿太阳,累了就小憩一会儿,渴了就吃些新鲜的水果。
这日,她正闭目养神之时,耳边忽然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半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见初夏正好端着食盘走到面前。
“小姐,奴婢吵醒你了吗?”
“没有,本来也没睡着。”秦悠然轻舒了一口。
初夏连忙把食盘放下,道:“小姐,厨房煮了些银耳百合汤,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这气候委实干燥,喝点百合汤润润肺。”
“嗯。”秦悠然刚刚小眯了一会儿,着实也有些口渴了,一听是银耳汤顿时来了胃口。
她刚把小碗接过来,余光便瞥见不远处两个丫鬟站在那里细细碎碎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她心里有些好奇:“初夏,她二人怎么啦?”
“回小姐,是翠红,她方才来找奴婢了,问我下个月的俸银能不能提前给她发一下,她有急用。”初夏道。
“噢,那你怎么说的?”秦悠然问。
初夏略略有些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内务府每月初八定时给各宫发俸,这个月刚一发我就给她们发下去了,今日二十,奴婢想着这才过了几日她怎么这么快就把银子花光了,就问了她急要银子干嘛,可翠红又不说,奴婢也便没有答应了。”
宫里的这些奴婢们虽然俸银有限,但每月都会准时发放,况且她们吃住都在宫里,明月阁的这几个丫鬟更是乖巧,平常也没月出宫走动的机会,按理说是不需要花到自己的俸银才对。
据秦悠然所知,翠红她们几个在宫外还有一些家人,每月俸银一发,她们就会寄回去给家里人用。如今她着急着想预支下个月的俸银,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秦悠然朝不远处瞥了一眼:“初夏,你去把她叫来。”
“是,小姐。”初夏依言,之后转身朝外走了几步,“翠红,你过来。”
翠红闻言,迅速小跑走到面前:“初夏姐姐。”
“小姐找你。”初夏提醒。
翠红愣了一下,连忙绕到另一旁:“太子妃,有何吩咐?”
秦悠然目光轻轻朝她瞥了一下:“翠红,听说你想预支下个月的俸银,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翠红怔了怔,眸光朝初夏迅速扫了一下,之后落回到秦悠然脸上:“没,没有。”
她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也是躲闪着不太敢看她的正眼,秦悠然越发觉得她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在这偌大的宫里,她能信任的人没有几个,翠红她们几个虽然比不上初夏,但平常为人处事也算是乖巧伶俐,且她们极为团结,上次看到初夏被人欺负,二话不说立马上前维护。
秦悠然看着她,暗暗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翠红,这个月俸银才发不过十几日,你若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怎会想着要预支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