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长老还没说完话,那边石头家却是忽的爆出一阵争吵声,长老下意识就转过头去看,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那郝大夫急匆匆的从石头家冲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叫骂。

长老急忙走过去,拦住郝大夫询问。

“晦气,真是晦气。”那郝大夫怒不可遏,“那娃儿分明得的是桃花痨,什么中毒,竟然诓我来此。”

木梨村民风淳朴,大多都不知道这桃花痨为何物,但是几个年长的老人均是见过或者听说过,当即变了脸色。

“长老,这不得了了,桃花痨可是会传染的,这……”

“可不是么?”那郝大夫也是一脸心惊肉跳,“那年镇上李员外一家四子,全都是染了这病亡故。大人还好,那小孩儿是决计不能靠近病人。”

“长老,你要为俺们做主了,这村里的孩子小的还那么多,要是都染了这病,那俺们村就完了……”

那边的牙大婶听说自家女儿得了会传染的桃花痨,一翻眼晕过去;刚醒来又听到别的老人这么一说,又晕过去了。

郝大夫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给小翠花看病,嘴里一直叨念着大人也会被传染这病。长老没办法,只能放下身段恳求他想想办法。

手里塞了有十几两银子后,郝大夫一边掂着一边使劲回忆,不确定的说:“听说,用馒头蘸心头血就能治好这种病。”

馒头蘸血?还得是心头血?

“大夫,这心头血不是要人命吗?”长老犹豫的问。

“谁让你去杀人啦,有那刑场砍犯人的,给刽子手俩钱,他们会帮你们弄到的。”

死刑犯?

ood!

长闲镇有多少年没有没有死刑犯啦?

有点年岁的老人掰着手指算了算,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这近期也没有什么死刑犯,石家妹子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了,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没有!”郝大夫如同赶苍蝇一般,不耐烦的挥着手,想让那马车的车夫拉着他回镇上去。谁知那马车夫溜着眼珠,狡猾的说刚才给的钱是来的钱,想要坐着回去,还得给钱。

那郝大夫立刻毛了,这简直是铁公鸡身上拔毛啊!

不想出钱,又想坐着马车回去。郝大夫看着那边因为石头疯闯进屋子的举动而乱成一团的村民,脑子里逐渐有了个注意。

白天那包银钱郝大夫可是看见了的,不乘此机会大挣一笔岂不可惜?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把话说死,要不然随便说个药方,拖着病就行。反正这病是没救了,死了也不能怪他。

郝大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来糊弄善良的村民们,就听见耳边有人惊呼什么秦少爷秦公子秦家小哥的。

抬眼一望,郝大夫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山里的妖精。乖乖,这木梨村的村民不是黑瘦就是歪瓜裂枣,啥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啊!

那少年听了一个大概,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径直朝着郝大夫走来。

“要用馒头蘸心血?”那少年一上来就问,郝大夫望着那双湛蓝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点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辛苦您了,大夫。”

打发走贪心的郝大夫(临走前还讹了长老一笔银钱),秦悠打算去看看小翠花的情形,没想到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二狗是狗娃的哥哥,生的壮如牛犊,被村长喊来拦住门,不让别人进去,害怕染上桃花痨。

“没关系,我不碍事。”

“秦家小子,别进去了。那桃花痨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孩儿她爹已经说了,过了今晚,明天就葬了。”村长一边劝一边扶着衰老不堪的牙大爹,牙大婶则哭都哭不出来。

牙大爹这辈子命不好,年轻的时候进山采药摔断了腿,家里只有他一个劳动力,顿时随着他养伤家境每况愈下。娶了媳妇后情况稍稍好了一点,然而大儿子还没满月变夭折,二儿子八岁那年掉入河中淹死,五女儿六女儿得病死了,就剩下石头小翠花和一个刚满五岁的小儿了。没想到人到中年,连唯一的女儿也保不住了。

思及早逝的儿女,又想起乖巧可爱的女儿,牙大爹差点也撑不住了。

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秦悠斟酌片刻,将昨晚在肚里来回过了几遍的说辞说了一遍。

“你是学医的?”长老简直觉得自己在听天书一般,“既然是学医,为何前段时间都病成那样?”

“唉,都是我太笨,家师的本领只学会一成,然后又逢家变,便断了学业。”

刚来的时候,秦悠已经解释过自己家遭江湖恶霸洗劫,全家人也被大火烧死,秦悠这么说倒也说得通。

“虽然不才,但是家师的确教过我如何治疗桃花痨。”

那堆神神叨叨的话大部分人都没听懂,不过无所谓,只要最后一句听懂就行。长老当即跌跌撞撞走过来,激动的握着秦悠的手,“真的能救石家妹子?”

秦悠笑眯眯的点点头:“没错。不过,治疗期间,谁也不能进来看。抱歉了,长老,家师有规定,治疗的方法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这个大家都能接受。这年代,谁没个不外传的的秘技呢。

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信秦悠的说辞,那李寡妇眼睛珠子一转,尖声尖气的问:“秦家公子,不是妇人有意,只是你刚来咱木梨村的时候,那病的,要是你真是大夫,为何不自己医治一下?”

村长也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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