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梦境。
纯白的世界,没有其他颜色。
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大门朝秦悠敞开,他走了进去。
啊,原来那些白色的长方体是水晶棺材啊!
等到他真正的踏入这间屋子,里面模糊不清的景象才一点点的清晰。
那些男男女女围着一副副棺材站着,如同哀悼一般静默。
离秦悠最近的棺材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相仿,他们都低着头,凝望着棺材里的人。
秦悠控制不住,走了过去。
棺材里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些婴儿肥的脸,黑发如云的铺在白色的花床上,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眼睛闭着,脸上凝着淡淡的笑容。
而那三个看着她的人,眼中都含着泪水。
梦境在这里断掉了。
醒来后,秦悠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愣谁梦里看到一大片棺材,都不会好过。
秦悠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堪,鼻子也闻到一股血腥味。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躺在床上。
“啊……救命……”
秦悠循声望去,发现唐萱芷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板上,衣衫不整,似乎受伤了,能看到血迹。
“唐姑娘,你……”秦悠还没走近唐萱芷,对方就像见鬼一样,尖叫着往后缩。
“别杀我……”唐萱芷哭的可怜。
杀?
秦悠似乎有所感,低下头,这才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刀。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睡着睡着就来到这里?看现场这样,好像他刚才捅了唐萱芷一刀?
太扯淡了,唐萱芷的武功不弱好伐?一掌就能劈死秦悠都不带喘下气。
就算她想要成为雏鹏,也不必这么诬陷秦悠吧?
就像是还嫌秦悠这里不够混乱,房门被人猛的撞开了。
秦悠都不用回头,大约都能想到有些什么样的人到场。这一次,大哥和二哥应该会对他很失望吧?
卓琅轩和云观镜才跨进屋,又退了出来,秦悠身上散发的臭味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忍受能力。
“镜哥哥,救命……”
贴身佩戴的玉佩火炭一般的烫,这是雏鹏受伤时给予的警报。云观镜一刹那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背叛他的意志跑到唐萱芷身边。
唐萱芷的伤很浅,流血不多。她衣衫不整,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哭的快断气了。
云观镜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立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唐萱芷披上。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云观镜简直不能理解秦悠这番作为,就算他不是雏鹏,也是自己的三弟啊,为什么还要朝唐萱芷下手。
莫非他以为杀了唐萱芷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不,不会。
国师的铁血手段他们是领教过的。
当初为了隐藏秦悠的身份,木梨村全村上上下下169人全都葬身于火海中,无人生还。
这次秦悠伤了唐萱芷,还不晓得国师会怎么处理呢?
“镜哥哥,好痛……”
“乖,不痛了!”云观镜抱起唐萱芷,看也没看秦悠一眼,朝着重白所在的小院走去。
秦悠脸上手上都还有血迹,左手还握着刀,他平静的问卓琅轩:“大哥也觉得是我伤了唐姑娘?”
卓琅轩眉头紧皱,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秦悠武功被废,身体比常人羸弱,别说用刀子捅唐萱芷,就算碰她一下估计都做不到。
但是理智很快就被那股古怪的力量驱散,它让他远离这个可能伤害到唐萱芷的人。很快,卓琅轩揉着太阳穴,脑袋痛得仿佛要裂开了,只能立刻走出去。
国师倒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秦悠的目光相当冰冷。
两个乌衣卫压着秦悠,他走出唐萱芷的房间,这才发现,院子里的花草全都呈现出诡异的枯死状态,手一碰,就止不住的落下黑灰。
就和秦悠屋子里那些倒霉的兰花一样。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信心动摇了。
难道他真的是西魔国使用妖法召唤而来的穿越者?
“重谷主,唐姑娘她没事吧?”
重白给唐萱芷包扎好后,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以往重白这个态度并不会让云观镜有所不适,然而今天却激怒了他。
“重谷主好歹是医者,如此轻慢,是否有所不妥?”
重白的脸色一变,眯着眼睛,冷笑三声:“原道我那蠢四弟吃错了药,如今看来云少堡主才是应该吃药的那个,怎地像发疯了狗一样见人就咬?”
眼看云观镜要抽剑了,唐萱芷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小气的对重白说:“谢谢重公子!”
“不敢当,姑娘还是称在下为谷主吧!”重白一甩手,要让两个药童送客,他继续去做他的实验,谁料唐萱芷忽然拉住他的衣袖。
要不是看在唐萱芷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重谷主医术了得,不知是否愿意做我的侍者?”说着唐萱芷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重白只觉得刚刚熄掉的怒火再次上涨,这次不再留情面,运功将唐萱芷扔了出去。要不是云观镜反应快,唐萱芷绝对要摔得四脚朝天。
“重白,你!”
重白从一旁的药童手上接过一块素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脸上全是嫌恶,然后将帕子重重的仍在一边的废物篓子里。
“你不接就不接,为何要伤了唐姑娘?”
面对愤怒的云观镜,重白只管慢条斯理的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摆,“一面起死回生令只能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