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样吗?”
陌漾的眉头皱成川字型,本能地排除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面前裸露的可能。
“你也可以另请高明。”
齐楚宴很干脆,二话不说地起身,返回到桌边,取出针筒,将注射器放回到医药箱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在医学狂人齐大医生的眼里,不管是什么部位,都不过就是皮肤组织罢了,他实在无法理解陌大少爷曲折纠结的小心情。
“输液不可以吗?”
如果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的话,输液不是可以好得更快一些。
“是可以。”
陌漾点点头,陌漾狐疑地看着他,这小子回答得太快。
有诈。
果然,俊酷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指了指医药箱,“我输液和导液管没带。”
陌漾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白色医药箱里只零星地摆放着一个镊子,一包酒精棉,一个酒精瓶,还有几盒装有注射剂的盒子两个可以用来替换的注射器,以及几样治疗日常头疼脑热的药瓶。
该死的!他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都特地声明了是急诊,急诊!瞧他医药箱里都装的什么,这是急诊的规格么!
在陌漾刀锋般眼神的射杀下,齐楚宴又补充了一句,“太重。”
“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医德!”
不同于人前的清冷、疏浚,私底下陌少就是一个易炸的火药,一点就着。
会有医生嫌输液太重,就不带了的吗?他身高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嫌输液太重,像话吗?像话吗?
陌漾气恼地拎起他的衣领,咬牙,勾魂的桃花眼簇着熊熊的火焰。
“医德?抱歉,我只对解剖人体和做实验有兴趣。”
早就习惯了好友的两面派,齐楚宴酷酷地拨开陌漾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陌漾瞪他。
“脱还是不脱。选择权在你。”
瞥了眼床上仍旧昏睡的人事不知的女人,齐楚宴动手脱去右手塑胶手套,揉了揉眉心。
“昨晚又通宵做手术了?”
看见齐楚宴的小动作,陌漾的火气小了不少。
齐楚宴是一个医学狂热者,年纪轻轻就拥有双职称职位。不但在y城最富盛名的私立医院担任主治医师,同时也是y大医学院的教授。
他的生后简单而又乏味,典型的三点一线,不是躲在学校实验室里与那些瓶瓶罐罐打交道,就是在手术台上操刀动手术,再不然就是去全国各地或者是世界各地针对那些疑难杂症开专家的研讨座谈会。
研讨会不可能一开就一晚上,也没听人说他最近出差,而他做实验的时候是不会开机免得被打扰的,这么以排除,不难得出以上的结论。
齐楚宴淡淡地“嗯”了一声,“昨晚通宵做了一个大手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从医院回到家,刚刚躺下。”
陌漾好不容易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从晏子家开车到他所在的“陶然公馆”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飚来,都得将近一个小时,以现在的路况,应该不允许飙车。
这么说来,晏子是在精神高度集中了一晚上以后又疲劳驾驶了快一个半小时的车赶到的这里?
“觉得愧疚?如果觉得愧疚就快点决定。”
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掩藏不住的疲惫,现在的他是真的没有精力在这里耗。
鬼才会愧疚。要不是他和纹子还有阿火每年给医大又是捐款又是捐设备的,他齐楚宴能在医大逍遥自在,把实验室当成是自己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么。
“请吧。”
从陌漾的眼神当中,齐楚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他重新戴上手套,对陌漾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
床上,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屁股面临着走光危险的云大妹纸还陷在那段错落的光阴里。
俊朗白净的少年,娇俏可人的女孩,平凡普通的自己,周围人的嘲笑,灯光,舞池,乐响,交错着,晃动着,嘈杂着……
女孩扬起胜利的笑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优雅地挽着她的王子,带到她的面前,用甜美无比的声音向她宣布,“姐姐,你人生最后的魔法已经消失。你爱了五年的男人,他真正爱的人是我。这才是最真实的现实,你,看清了吗?”
“不…。不,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谁能带她逃离这里,谁能带她逃离这里~
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发着高烧泛着病态的潮红,额头沁着薄薄的汗,她吃力地摇着头,嘴唇蠕动。
“她是怎么回事?”
陌漾走到床边,就看见云锦心双眸紧闭,身体绷直,像是在与什么抗争着。
他神情紧张地抬头看向齐楚宴,他也说不上来是在因为在下个星期需要她陪他演场戏,到时候如果她好不来他会很麻烦的这件事而紧张,还是紧紧因为这个人……
相比陌漾的不知所措,齐楚宴显得相当的淡定。
他在陌漾给云锦心褪下裤子的空档,转过身,换了一个针头,迅速地在她的屁股上扎一针,用酒精棉止住伤口,再用绷带固定,最后示意陌漾给她把裤子穿上,这才淡淡道,“做了个噩梦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陌漾狐疑地看着他,晏子他大学主修的好像不是心理吧?
脱下手套,齐楚宴随手将注射器和注射剂的玻璃瓶都丢进垃圾桶,鄙视地看了陌漾一眼,“她在说梦话。”
齐楚宴的听力要好于常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