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自家别墅的露天车库,陌漾熄火下车,云锦心也跟着下了车,陌漾领她进屋。
屋内的装修风格很简约,黑白绒的沙发,半圆的座椅,大小不一的相片墙在配以褐色花纹的壁纸,结合了现代的时尚与北欧古典风情的格调,既不像田园风那样繁复,也不会像纯欧式那样过于奢华,点点透着屋主高雅的品味。
客厅里还有一个十分别致的大尺寸玻璃钢。说它别致,倒不是因为它的尺寸不小,而是因为它只有正面是用玻璃材质的,玻璃钢的两边则采用了木质材料。
她曾经在一个客户家看见过类似的兔子窝,说是木质的兔子窝方便透气,玻璃门则便于观赏。只是陌boss的这个突Ъ业某叽缁挂大上许多,看上去更像是豪华版。
逆着光,她看不大清里头养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一想到清冷高贵的俊美男人会抱着通体发白,眼睛红红的兔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兔毛,为毛,为毛她觉得那画面会很撩人呢?
甩了甩头,云锦心甩掉心里突然冒出来的绮丽想法,继续欣赏屋子里的装修。
与壁纸同一色系的瓷砖干净而透明,折射出头顶上方璀璨的水晶吊灯,阳光下琉璃出炫目的璀璨,云锦心有片刻的恍惚。
仿佛间时光又回到了那年冬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巫袍,气喘吁吁地跑到系里举办的圣诞舞会化妆场地,却被告知,这里举办的是正式的圣诞舞会。
全场的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舞池翩翩,只有她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四肢放冷。
玄关处,陌漾从印有精致斜纹的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转身给云锦心递上一双,这才注意到她是光着脚的。
明明在公寓的时候他记得她是穿着拖鞋的……
是早上扛她出来的时候在她挣扎时不小心被她给踢掉的吧?
活该,谁让她早上对他踹得那么用力。
换好拖鞋,陌漾都准备进客厅了,云锦心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对此,陌漾见怪不怪。
大部分的人在第一次看见“女王”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她没有晕过去,已经是胆略过人了。
“你换上拖鞋就自己上楼吧,二楼最里面靠左的那间房间就是你的,没有客人来的时候你就住在那间。明白了吗?”
陌漾鲜少在周末起得这么早的,事实上即便是上班,他也都是踩点去的千艺。听她说要搬的东西很多,他还以为需要费上一整天的功夫,那么到时候回到别墅的时间要是太晚,会影响到他休息,这才特地起了个大早。
开车的时候没觉得。刚了家,陌漾直觉一阵困意就席卷而来,现在的他只想要躺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说话的时候陌漾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可站在他面前的云锦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了?”
陌漾没什么耐性地推了推云锦心,偏头狐疑地审视着她,不会是被“女王”给吓傻了吧?
陌漾起初以为她是被“女王”给吓到了,但是现在,他变得不那么确定。
她脸色苍白,眼神是仓皇而又没有焦距的,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不难发现她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额头还有汗汨汨地涔出。
该不会是吹了太久的风,回到屋内,一冷一热又一惊一下地就给感冒了?
女人就是麻烦。
陌漾皱了皱精致的眉,伸手探向云锦心的额头,快要触及,被股不小的力道给拍开。
云锦心嘴唇泛白,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
眼前俊美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身影重叠,视线模糊。
隐约之间,她看见从舞池炫目的光束里走出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少年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眸子,关切地问她,“你怎么了。”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少年便朝她伸出手。
缺乏和异性接触的经验,出于本能的,她阻止了那只手的靠近。
“喂!你这是做什么?!”
陌漾的脸冷了下来,这个女人会不会也太不识好歹了一点?
他只不过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有发烧而已,她至于防备地好像他要对她怎么样似的吗?
陌漾一把抓住仓皇倒退的云锦心,将她扯至自己的面前,眉心夹得紧紧的,不悦地质问怀里的女人,“你逃什么?!”
——
怎么不一样,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当她拍开他的大掌,他不是应该笑着对她说,“嘿,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跳一个舞。可以吗?我漂亮的女巫?”
少年再次朝她伸出手,露出腼腆的,爽朗的笑容,神采飞扬。
就在她准备把手伸向他的那一刻,一个与自己长得有三分相似的女生站在了他的身边,先自己一步,挽上了他的手臂。
“羽飞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跳圣诞的第一支舞的吗?”
少年为难地看着自己,云锦心勉强地笑了笑,刚想说没关系,我走错场地了的时候,少年却出人意料地牵起了她的手。
“对不起,锦婉,我想我遇见让我一见倾心的女生了。所以这支舞,我只能失约了。”
她看见妹妹眼里胜利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面对少年热切的眼神,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带着一点点的愧疚,一点点的忐忑,还有她自己都不知名的欣喜,他们轻挪、慢移,旋转。
“你以为从此王子和公主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吗?不要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