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红,灵草遍野多如星;
浑兽号,百兽怒。敌不过兽崖一欧阳;
神渊不缺成仙者,唯惧西林隐居雁;
楼宇机关设墓穴,理应慕容大公子。
一首错乱打油诗,读起来像是《红楼梦》四大家族之诗,果真没有一个句子一个词提到过几出的女儿,却是在安排应该任用那些人。
是的,杜茗裳看懂了,这些应该是在告诉他们,夜归尘要想复仇,重归名为神渊的上古仙人遗址。所需要任用的能人异士。
原本夜归尘的这条路就很不简单,虽然他很强大,但是也不可能光靠他一个人。况且每个人各专一行,原主母亲所说的人,都是极其有用的,比如第一句,估计是拥有很多灵草。目前小狸猫要替她炼制丹药,最缺乏的也就是灵草,第二句说的应该是妖兽,就非召唤士莫属,而第三句,便是指能力超凡的仙者。至于最后一句,机关师,不用说也知道。慕容羽。
仅此四句话,便涉及了苍窿的四大职业,仙者,炼丹者,机关师。召唤士。
看来,原主母亲在苍窿并没有白白浪费那么多年。
只是杜茗裳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念出信上的内容,声音却在竭力地克制下,颤抖不止。
她的母亲,竟然真的不关心她,哪怕是只言片语都没有,难道真的就不好奇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健康长大,是不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究竟过得幸福不幸福?
心中隐晦的玹,哐当一声断裂开来,痛得上下乱窜。
原以为,没有父亲疼爱的少女,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幸福,可是,她的母亲,同样是不关心她的。
她深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表露脆弱,她不是真的杜茗裳,没有必要将这些放在心上,可是诸不知,那个女孩的情感,早已经融入了她的灵魂,就像是她们本该为一人。
她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也不知道身边人的表情,只是在她念完信的时候,她听到慕容羽道:“真为难,本来以为把信交给你们就完事了,可以去见她了,没有想到,我也入列了呀,她希望我帮你们解开创始者之墓里,师傅设下的阵法,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叹息一声,不待夜归尘和小狸猫说些什么,继续,“好吧好吧,算自己倒霉,我迟一些见她便是了。”
而夜归尘和小狸猫似乎没有打算要理他。
从杜茗裳手中拿过信,小狸猫道:“慕容大公子是这个神经病不错,可是不知道芙蕖红,欧阳,隐居雁这三人是什么身份。”
“我猜想,这个欧阳,应该是五子崖白眉老祖的亲传弟子欧阳锦凌。”杜茗裳道,依旧没有抬头,脑海中浮现着那个冷漠少年的影子。
小狸猫问:“你确定?”
“嗯,上次四姐定亲宴上,我见过他。”杜茗裳不想说话,只是草草地回答。
“这么说来。”小狸猫若有所思,“夜王殿下,另外两个无法确定,我们可以先找到那个什么欧阳锦凌。”
夜归尘没有急着回答,又从小狸猫手中拿过信,细细地看着,沉吟半响之后才道:“这只是第二封,应该还有一封信。”
“还有一封信?”这么说来,她的母亲还留下了其他的信,或许,给予他的关怀和温暖都在别的信里。
杜茗裳猛然抬起头来,有些欣喜地看着夜归尘。
夜归尘正巧低首,目光向她飘来,有些意外地,四目相对。
她的眸子里润润的泪珠在打转,却没有落下,此刻忽然折射着欣喜的笑意,无辜得像是盼着父母归家的孩子。
夜归尘的神色不由自主地闪了闪,紫雾下划过稍纵即逝的愣怔,然后恢复平淡。
她笑着看他,道:“师傅是说,还有别的信吗?在哪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夜归尘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地上的慕容羽身上,“这是第二封信,第一封在哪里?”
“第二封?”慕容羽顿住,眼神不明地闪烁一下,旋即又神经病般笑了起来,“哪有第二封?她只给了我这一封信。”
“是么?”夜归尘的语气冷了冷,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尽管时常经受洗礼,杜茗裳还是忍不住瑟缩,更何况慕容羽。
慕容羽抱着双臂揉了揉,却也只是笑,“我还要骗你不成?虽然恨不得毁了她,但是她要的,我都会给她,这信上说的人我都认识,召唤士,隐居的仙者,还有卖药的小姑娘,难道你们不觉得已经很完整了?根本就不用再交待什么了啊!”
说了这么多,最后他斩钉截铁地总结:“只有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