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火狐皮子是林如海知道女儿畏寒,特特吩咐人高价购得,黛玉因为母丧连着父丧,一直没有上身。
紫鹃有些舍不得,只是想到没有二姑娘,只怕自己姑娘明也没有了,一件衣服算什么。这才寻了出来。
迎春正陪着宝钗探春几个说话,黛玉走了出来与众人重新见礼,道:“我要去老祖宗屋里说话,姐妹们可要一起呢。”
探春惜春都说好,宝钗因为贾母前些日子骂王氏连着她们母女一起骂了,面上讪讪的起身道:“我好要去佛堂看姨母,就不去了。”
众人知道她的心病,也不强她。
探春原本是受命于王氏殷勤宝钗,免得她尴尬,如今她自己要去,便也不拦阻,言道:“既如此,就请姐姐先去,我这边先陪着二姐姐去给老太太请安,还请宝姐姐替我给母亲说一声,我稍后即到。”
宝钗原本说好了要跟探春一起去看王氏,如今见探春临时变卦,心中顿时不虞,却是面上一点不显郁色应了。
众姐妹便簇拥着迎春往贾母房里来请安。
贾母也是一夜辗转,一早就醒了,这会子早就收拾妥当,等着她姐妹上门。
迎春姐妹四个进来,看着黛玉羸弱身子,迎春背晦面色,贾母心里只要疼化了。一手一个摩挲,只要落泪。
凤姐忙着上前说笑打趣儿,鸳鸯在一边帮衬说笑,好歹将局面维持住了。
一时李纨前来,说是早餐摆上了。
一屋子人那里有心情呢,不过为了老祖宗好过些,俱都强忍着,好歹喝了粥,那饽饽煎饼核桃酥饼一概都没动。
凤姐李纨知道今日特别,也不劝说,只怕一劝,要放悲声。
及至午餐,贾母几众姐妹就更没心思了。
午餐刚过,门口就有消息到了,孙绍祖上门来了。
一众姐妹闻言,一个个心怀担忧,甚不不自。
尤其迎春,瞬间面色煞白。
当然,李莫愁是装的。在摸清楚敌人底细之前,李莫愁决定先示弱,藏在贾母羽翼之下避祸。
因为贾母插手,迎春的事情如今成了贾府最大事情。凤姐服侍了贾母午餐就带着平儿过去大房。
李纨则是了兰儿去大方听信儿,防备贾赦临时变卦,这边也好早做准备。必定贾琏小厮到不了贾母跟前,再者,那话传来传去,家猫只怕变成了老虎了。
却说孙绍祖上的门来,拜见贾赦,却见贾琏也在,给贾琏作揖见礼,不免面上带了得色。
贾琏最沉微勾,还以鄙薄。
孙绍祖见贾琏如此,只当他是死鸭子嘴硬。略微坐坐,便提出要见迎春。
贾赦果然要耍奸滑,道:“昨日贤婿派人前来,我也应了,要说服小女归家。只是我这些日子公务繁忙,昨晚一问方知,小女自归家,一直病重缠身,如今养在老太太处,尚未康复,且老太太提及,说是之前已经跟亲家太太议定了,带小女痊愈方回。不知贤婿来此之前,可曾跟令堂商议没有?”
贾赦一开口,孙绍祖面色一边,心中暗骂贾赦老滑头不要脸,既然不答应,昨日缘何受了自己孝敬?
只是他昨日说的是孝敬,此刻也不敢放肆说要讨还,只是他并不相信迎春样了半月还没康复,他自己下手还是自信,迎春那伤痕顶多七八日也全好了。对上贾琏哂笑,孙绍祖顿时火起,因此阴阴一笑:“既如此,小婿也不强求,只是小婿进府来,也该去给老祖宗磕个头,再见见夫人,舅兄教训的对,是小婿孟浪,情愿当面给夫人赔情认错。”
这话一出,贾赦顿时眉开眼笑,拉住孙绍祖只叫贤婿。心里乐开了花了。
贾母的要求正是如此,如今孙绍祖既然答应了,也就堵了老太太嘴了,迎春回去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迎春回去如何过日子,他是不管的,他只要保住手里的古董玉器就好了。
贾琏闻言却是一愣,这个孙绍祖答应了自己来赔情,结果又耍手腕,想要越过老太太贿赂老爷。如今老也被骂了,他又来这手,变来变去,倒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一行人各自上轿,贾琏走了一程,眉峰一皱下了轿子,一边暗暗吩咐心腹小厮去二门寻贾兰传话,自己赶到贾赦轿前扶住轿杆,将轿帘掀开一角,轻声言道:“老爷,儿子觉得这样就往老太太房里去有些不妥,老爷知道的,老太太房里不光住着二妹妹,还有林妹妹,再有三妹妹四妹妹这个时候只怕都在老太太屋里,虽说孙绍祖拜见老太太无可厚非,只是这样冒冒然前去,惊着几位妹妹只怕老太太要怪罪。”
贾赦觉得贾琏这话提醒的有理,因道:“以你之言呢?”
贾琏言道:“不如先到荣禧堂,然后父亲在吩咐人前去请示老祖宗,见与不见,都随便老祖宗。”
贾赦拿人手短,顿时牙疼得很:“只怕孙绍祖不肯呢!”
贾琏心中只是冷笑,堂堂一个威烈将军,竟然混到怕一个无所事事武夫女婿,这就是贪财下场头。只是这话贾琏不敢出口,却是一腔怒火对准孙绍祖,孙绍祖方才嘴脸实在让人恶心。因正色道:“他身为晚辈,要给老祖宗请安,是他守礼,父亲领他前来,是父亲疼女婿。至于老祖宗身子不舒服,不愿意接见,也是情有可原,他一个晚辈还能责怪不成?再者,也没有谁规定了,孙女婿来了,老祖宗就一定要召见道理!”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