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提过那天夜里的事。
但是郭小山占了便宜,认为她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那张嘴就跟老太太的棉裤腰一样松,居然把这件事给说了出去。
在乡下,人们对这种事是最感兴趣的,都没用上一个月的时间,十里八乡几乎全都知道了。
但她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听到有人议论,也就是转身离开,眼不见不烦,耳不听为静。
好在,那一小袋米也让她家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之后的形势便渐渐好转起来。
大约又过了几个月,总算是不用为粮食发愁了,丈夫很高兴,那年中秋节,他特意上街买了点肉,一家人吃上了久违的香喷喷的饺子。
等丈夫和孩子都睡着后,她悄悄起身换上了一套衣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又换上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便出了家门。
那时候,这里还没建学校,是村头的一片荒地,那棵老龙槐就默默地矗立在这。
她来到老龙槐下面,压抑了许久的眼泪和情绪终于爆发,痛哭了一场后,便用一根绳子挂在老龙槐上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村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包括她的丈夫发现她上吊之后,都完全是惊诧的。
因为她在此之前,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轻生念头,虽然村里人都在指指点点,但她也一直沉默寡言,从未说过任何一句话辩解。
她丈夫哭的死去活来,孩子才五六岁大,就没了妈,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只能安排了她的后事,然后也是因为受不了村里的指指点点,就带着孩子匆匆搬回了城里。
过了不到两年,他就又找了一个媳妇,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这可怜的女人,从此就在老龙槐这里徘徊,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庄雨薇讲到这里,我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原来这吊死鬼还有这么可怜的故事,实在是太不幸了。
实际上,这也就是庄雨薇去沟通,才能达到这个效果,这鬼一般来说除非她自己上身说,否则我是不可能感应到这么多东西的。
此时我听到了这样一个完整的凄惨故事,瞅着眼前的女鬼也是心生怜悯。
于是我就对着这个女鬼,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愿你了却前世债,化解今世仇,早日离苦得乐,往生西方极乐。”
我这一句佛号诵出,那女鬼原本在地上不断啜泣,闻言浑身微微一震,便向着我拜了下去。
等我再看清她的样子时,让我很意外,她居然换了一个模样,再不是那个吓人的女鬼,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秀小媳妇。
她穿着红花袄,脚上绣花鞋,看着就像个新娘子似的。
我愣了一下,随后心中便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女鬼心中怨气深重,但此时我仅仅是心生怜悯,对她诵了一句佛号,她居然就脱离了恶鬼相。
这可真的是,太神奇了。
此时,马云峰在旁边听的稀里糊涂,他自然是不知道庄雨薇跟我说了什么,只能在旁边傻乎乎的看着。
此时见我对着那女鬼诵佛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啊,什么情况,这女鬼是咋回事啊?”
我刚想跟他解释几句,但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不远处保安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保安走了出来,拿着手电筒往我们这边照了照,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谁,大半夜的干什么,报警了!”
这一嗓子把我们吓了一跳,马云峰反应最快,转身就想跑,不过让我一把给拉住了。
既然发现了,那就发现吧,这时候逃跑容易让人误会,还以为我们是偷瓶盖的!
我堂堂吴小凡,好歹也是带着二百多位大仙的出马香童,这要是让人当成偷瓶盖的,以后我还怎么混?
那保安其实也是瞎喊,给自己壮胆,见我们原地没动,他都没敢过来,就在那比比划划的。
我感觉他的内心潜台词就是:我都出来吓唬你们了,你们咋还不跑啊?
而且吧,这其实也不是啥保安,就五十多岁一个老头子,身上的保安服都不知道在哪弄的,我估计说他是保安都是好听的,充其量就是个打更的。
见他不过来,我索性跟马云峰主动走了过去。
我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他,这棵老龙槐和吊死鬼的事,毕竟他在这上班,对这里的事情肯定清楚。
因为白天的时候,另一个保安看到我们,那个眼神就有点不对劲,所以我就觉得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见我们居然主动走过去,那保安都懵了,往后退了两步,顺手从门边摸起一根棍子。
“我告诉你们啊,这瓶盖都是公家财产,你们要是偷瓶盖,那是犯法的,警察抓你们,蹲笆篱子!”
此时走的近了,我一看这保安还真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着跟韩老汉也差不多大,瘦小枯干的,穿的那保安服都大一圈。
我瞅瞅马云峰,心说看你那点胆量,就这么个老头都把你吓跑了?
马云峰一看这情况,顿时也不怕了,走过去说:“蹲什么笆篱子啊,你哪个眼睛看见我们偷瓶盖了,一个破瓶盖还当宝贝似的,你见过开车来偷瓶盖的吗?他够油钱的吗?”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那老头看我们是两个大小伙子,也没了底气,缩着脖子说:“不管你们是来干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