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初夏的夜晚还是凉爽的。
晚饭后,看着士兵们体力有所恢复,王军立马组织了几轮演习,并宣称晚上会有两千余敌人来偷袭,要求军团好好休息,等后半夜大伙好好的打个漂亮的胜仗;士兵们恍然大悟,原来是给敌人下套子。
指挥官好yin险!
这是全体士兵对王军的评价;超出一般军团的兵力配置,一万多人对付两千个敌人,还要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名堂,不是yin险是什么?
夜se渐渐深沉,大部分军团士兵们“如愿以偿”的住进了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凉棚”;说是住,其实就是全副武装的躺在地上睡觉;尽管条件差了点,但大伙都累了,很快“凉棚”下就鼾声四起。至于指挥官说今夜可能发生的敌袭,士兵们并不担心,自己这边有一万多人马,敌人才两千多,何况还有这么一个“yin险”的指挥官准备了一堆东西,能有啥事?好好睡吧!
在“凉棚”和方正的营寨城垛之间,有50米上下的距离,整体呈现外方内圆的空旷地带,点燃了几十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在摇晃的火光照耀下,篝火附近地面上遍布着的浅坑和沟壑,影影绰绰。
王军和维勒瑞斯缓缓的通过这一段被破坏的地面,来到了城垛上;四周的原野上一片寂静,昆虫的鸣叫此起彼伏,遥远的地方,偶然能传来一两声野狼的嗥叫。
营地东边就是茂密的树林,今天的大举砍伐只是让树林边缘距离营地的距离在两百多米的基础上再拉远了几十米;营地北边,越过被当作北城垛的安东尼城墙百余米后,是稀疏的灌木,之后,又是树林;营地西边百余米外,宽约150米的克莱德河正静静的往西北方向流淌;南面,就是第四军团来时的原野,这个方向视野最为开阔,但夜晚同样看不了多远。
天气似乎倒向了敌人这边,天空中有酝酿夏季雨水的厚厚云层,遮盖了满天的星光,夜se浓厚。
王军没有睡意,毕竟这是自己指挥的第一仗,即便自己有了对策、也作好了准备,但天亮之前,一切依然是未知数。
维勒瑞斯同样没有睡意,他是除掉今天清晨跟随王军杀敌的那十个亲卫之外,唯一了解今晚真实情况的人;王军在组织士兵演习前,就把情况告诉了他。
清晨跟随王军的十个亲卫严格执行指挥官所下达的封口令,只是提着6个敌人的脑袋返回了军团,所以第四军团官兵们现在只知道这个斥候小队今天开了张,杀了6个敌人;军团士气因此还提升了不少。
第四军团并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大人已经带着军团主动跳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敌人何止两千!因为不知情,所以今天王军折腾了军团整整一个下午,还在傍晚搞演习,但士兵们除了有些疲惫和抱怨,依然可以安心大睡。
维勒瑞斯很理解王军这么做,不管第四军团的士兵们身体素质怎么好,但毕竟训练时间才半年多,而按标准,罗马军团的新兵必须经历三年训练才行;而战斗技巧,光是训练还是不行,必须要经历战斗才能真正的成长;别看那些一直驻守在哈德良长城防线上的老兵们没有多大斗志,甚至连跨出长城往北的勇气都没有了,但是,论真正在战斗中的发挥,这些老兵们可不会输给现在的这些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
新兵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就是勇气和服从;
新兵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勇气消失后的慌乱和不服从。
只要勇气不被打消掉,黑夜中来多少敌人,新兵们不会有多大概念,服从军官的指挥,干倒一个是一个。
第四军团还有一个底牌,所有的中基层军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维勒瑞斯很清楚这一点,加上从军以来一直跟着马克西姆斯打胜仗,所以他反而比王军要安心的多。
重装步兵们四个大队轮流负责今夜的值勤,现在是第一大队在城垛负责jing戒;在王军的计划里,该有的样子还是必需有的;而50个敏捷出众的亲卫,乘着夜se已经离开营地,分散在营寨周边千米外的地方潜伏。
时间慢慢的流逝,夜se越发浓厚。
午夜刚过,正在北边城垛上和苏格兰蚊子作斗争的王军心中突然一动,往外望去,即使现在眼力过人,但远一点点的地方,火把无法照亮,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看是看不见,但王军确定有少量的人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同在城垛上的重装步兵们一点感觉都没有,维勒瑞斯强打jing神站在一旁,同样一无所知。
没多久,黑暗中传来几声轻轻的蝈蝈的鸣叫。
维勒瑞斯和值勤的士兵们jing神一振,指挥官的亲卫回来了!
陆陆续续的,几个方向上的亲卫都返回了营寨;他们先后发现了敌人的斥候,赶紧按王军的命令小心奕奕的后撤并返回。
皮克特人和苏格兰人的斥候吃了个暗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继续往前方火光点点的军营探索前行。
亲卫多数是猎人出身,而且敏捷过人,但这并不是今夜斥候对抗中小胜一把的主要原因。
敌人的斥候并不差,尤其是皮克特人的斥候;但长期和不列颠上的罗马军团交战,从来都不会在夜间遇到罗马人往营寨外安排斥候的情况,他们多少有些大意。
而另一个原因,王军的亲卫们事先找好的非常合适的隐身处以及退路,趴在那里守株待兔,而敌人却不得不从远方一路赶来,一直向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