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马嘶,魏军一阵骚乱;前路有箭阵,后路有伏兵,不乱才怪。
王军、曹婴带着万余降兵,列阵在自己的这个谷口处;邓芝带着近万羽林军,和王军他们隔着高高的山崖,在主峡谷道口列阵;而魏军下来的山道口,就在邓芝左前方80米处……若魏军想从这条狭窄的山路跑回北部二县去,显然很有难度。
本来王军想把这些降兵带远一点的。之后和曹婴一嘀咕。发现留在战场好处大过于坏处。索性就拉出来亮个相;对被困的魏军来说,看见敌人的兵力越多,心里就越慌。而且……
“为毛左侧峡谷口的军队看着眼熟?”
后队转前锋的魏军将士很奇怪。
邓芝他们好说,头盔顶上都是一簇白羽,旗帜都是金龙汉字大旗,一眼就知道是王军手下的羽林军;但王军这边的就不对劲了,没有旗号,士卒们的装扮……就是魏军。
如同困兽的魏军,做出了常态的选择。
后军全部转身,面北列阵,做好拼命的打算,但若汉军不动。魏军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击;前军迅速组织人马,企图快速通过箭羽封锁的区域;显然,魏军的指挥者认为对付伏兵很困难,冲过箭羽覆盖区域比较容易。
事实真是这样么?
1000朱雀女兵,机械的重复着搭箭、开弓、放箭这几个动作;只要下方魏军敢冲,她们就开弓射箭;似乎连绵不绝的箭羽风暴,彻底冰冻了魏军兵将的热血,这短短的一段谷道上,数千生命渐渐消逝,冲过去的人,寥寥无几。
当然,若魏军知道山崖上只有1000个弓箭手,也许他们会考虑继续猛冲,而且不再分批分批的冲……连续的速射,王军也不敢说自己可以做的到,朱雀军的女兵们,自然更做不到。
峡谷里安静了下来,身处血色“芦苇荡”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分外清晰,很让魏军心寒。
“喂!阿狗在么?我是大牛!”
…………
一小批降兵,没有携带武器,被曹婴派到了阵前;他们缓缓靠近了魏军阵地,停在安全位置,大呼小叫的寻亲问友,这是正式劝降的前奏;一批降兵在魏军阵地前叫唤一会,无论有没有应答,就换下一批;曹婴就是要让被困的魏军明白,已经有大量的魏军投靠了王军。
魏将知道这样不行,但他更明白,想要阻止,就必须发起进攻;急着找死,这事明显更不能干,而且,对方明摆着不想把自己这些人赶尽杀绝。
2万多魏军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左侧峡谷里的那只军队,就是留守在陈仓的魏军;眼下么,他们依然是魏军的打扮,但已经投了汉军;这个事实,让被困魏军更没有了斗志。
“各位将士,若不是念在你们曾经是我的麾下,我大可在这峡谷设下火攻之阵……大火过后,无人可以幸免……”
曹婴驻马于魏军阵前,朗声而道;这话里水份并不多,若只是为了消灭他们,王军还有很多方法。
“别听她的,她已经不是大都督了……呃……你们……”
一个杂号将军纵声大呼,显然这货没有搞明白情况,有些话,真不能乱说;士卒们现在谁也不想拼命,尤其是听到亲人朋友的呼喊之后;被自己部下拔刀砍翻,这个杂号将军死的非常不甘,临死之前,不知道他是在后悔平时对部下不好呢?还是在后悔自己多嘴呢?
不过,现在最后悔的人,当属魏国大将军曹真!
带着1.7万人马向来路狂奔,曹真悔的肠子都青了;1.8万的人马被丢在了峡谷中,结局必然很惨。猩红的箭羽丛林、震天的雷鸣,似乎停留在曹真的眼前和耳边;至于从北部二县南下的3万魏军,他已经不敢去想了。
“击杀王军……”
曹真脑海里又蹦出魏明帝的命令,眼前一片昏暗。差点没掉下马背。
第二天,陈仓北城楼。
“大将军,看样子汉军是撤了……”虽然松了一口气,但郝昭语气中没有半点喜意。
“撤了……撤了又如何?”连连吃亏。而且还毫无办法,曹真有些颓废。
从凌晨开始,膨胀到近5万人马的汉军,浩浩荡荡的开出峡谷;他们压根就不理睬东边6公里外的陈仓城,转向西边行军,直奔广魏郡方向。
城内的魏军,自然派出一些哨探,一番打探之下,证实了这件事;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汉军的主将王军。根本就不在大军当中。
此时的王军。带着91个罗马重装步兵,躺在一个山顶上晒太阳。
连番设局,几场战斗。近4万魏军成为了自己的手下;尤其是后来的那批魏军,携带了大量的粮草,相当于“丰厚的嫁妆”,让王军喜笑言开。
王军其实很惦记着陈仓里的近3万魏军,但现在收到的降兵太多太多,已经有些消化不良了;坚壁清野的陈仓,可不是大峡谷那样的地形,无法复制同样的战术;无奈之下,王军只好安排曹婴、邓芝带队,把所有人都带回自己地盘;多则半年。少则2个月,只有整顿完毕后,才能继续征战。
凶残的汉军终于退走了,而从长安紧急调运的粮草,也安全的运进了陈仓;对普通魏军士卒来说,总算可以吃饱睡好,其他的都先放一边去,反正自己还活着;相对高层将领的苦恼,低层的官兵们今天过得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