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布衣神算!”
“祖传十八代,最正宗布衣神算!”
“本地第一家,绝对最正宗布衣神算!”
“开天辟地首家,唯我正宗布衣神算!”
步闲庭被囧到了,那自己是不是该改一改牌子,改成--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神算?
“唉唉唉,前面那位公子,我瞧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最近定有血光之灾啊。”旁边那家“开天辟地首家,唯我正宗布衣神算”摊子的老板,喊住路过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面露不屑:“你们这些神棍见谁不说这一句?”
那看相的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唉,公子此言差矣。你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家里生意冷清、老母卧病在床、老婆红线出墙、儿子痴呆发傻、你自己怪病缠身。”
那男子双目圆瞪,马上在那摊子坐下:“高人啊!全都被你说中了!大仙烦请指条明路,帮我一一化解啊!”
看相的一副高人做派:“公子八字太轻,时运又低,命该如此,恐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你了......”
男子非常焦急,痛哭失声:“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天要亡我?!”
看相的安慰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救......”
“大仙有何化解之法,直管尽述,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看相的摆手:“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开天辟地首家最正宗布衣神算岂是贪图钱财之辈?这样吧,我给你做个法化解化解,你只需给点香火钱便成了。”
男子感动得痛哭流涕,扑到看相的身上:“大仙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根本就是你亲生老爹吧?步闲庭围观了整个过程,卧槽!这也太小看人民群众的智商了。那两人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眼就看出两人绝对是父子关系。这演技也有待提高,太夸张了。做托也做得不专业,差评!
那一边,又一场好戏上演:“这位公子,你今年命犯太岁,命中天煞孤星入主。你家老娘活不过今天了。”
男子拍案而起:“你再胡说,我就拆了你这破摊子!”
正说着呢,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冲了过来:“少爷少爷,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去了!”
“啊?!竟然真被你言中了。大仙你果真是最正宗布衣神算啊!”
尼玛!谁家死了老娘能像你这样一点都不悲伤,还记得给人家算命的打广告的?演技太差,差评!
这偌大一条千机巷里除了看相的和托,到底有没有真的顾客啊?正当步闲庭在考虑,要不要入乡随俗让李玄霸配合自己也来演一出的时候,一名男子坐在了他的摊前。
男子衣着打扮朴素,长相倒是帅气英挺,气宇轩昂。
步闲庭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这位公子想看些什么?”
男子冷眼瞧他一会才道:“不是神算么?那你觉得在下想看些什么?”
这可是成心为难了。旁边那些摊子算命的都在看好戏。这新来的小子该吃不完兜着走了吧?
步闲庭沉吟片刻道:“我观公子天庭饱满、金风玉质、奇骨贯顶,此为帝王贵胄之相。再观公子印堂发黑,乌云盖顶,最近定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听到步闲庭的第一句,男子似乎略为诧异:“哦?”了一声,再听到他后面的话,倒像是信了七八分。
“那先生认为在下到底有何难处?”
步闲庭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我已参透内力玄机,但不能透露,此事还是公子自己道出吧。”
男子闻言轻笑:“有点意思。那在下下回再与先生讨教。”说着,留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旁边那些看相的见没有预期中的砸摊子事件发生,表情都略带失望。
只有李玄霸疑惑:“你还真懂得看相?”
步闲庭笑了,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哪里啊?那公子虽然表面衣着简朴,但我见他坐下时下摆露出了内着,是淡黄颜色,上面还绣着金龙。龙和黄色岂是一般人穿戴能有的?可惜没有看清是几爪,不然他的身份能更明显一些。”
李玄霸没想到这黄毛倒还挺能糊弄人的,连自己都给唬住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最近不顺?”
步闲庭好笑:“他要是诸事都顺,还来这里找算命的干嘛?好了,今天赚了这么一大锭银子,够我们吃好一阵的,咱们收摊吧。”
这句话顿时引来方圆十米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只是没想到,两人于回家的途中竟然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卧槽!不是吧,光天化日就敢在闹事拦路抢劫?步闲庭护住钱袋,李玄霸护住他。
为首一人下马对步闲庭道:“主上想邀先生入府一叙。”
步闲庭从李玄霸身后探出头来:“敢问你家主上是?”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他们来这里时间不久,能认识什么权贵?
头领神情倨傲:“你去了就知道了。啰嗦什么?”
李玄霸闻言眼里泛起杀意,就要摸上背后工兵铲。步闲庭将他按住:“民不与官斗,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讨不到好。没事,我们就跟他过去看看。”他想多半就是刚刚那贵公子想请自己回去算个命。
“那就烦请大人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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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请他们过去的正是千机巷里那为公子。只是步闲庭没有料到,请他入府却不只是算命这么简单。
那公子身份果然不同凡响,所谓的入府一叙,入的竟然是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