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被包围了。”
“朝廷的大军早有埋伏,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
卢堪表现的十分镇定,虎目扫视一圈,冷冷的道:“你们都征战沙场数十年了,怎么打仗还要本王亲自教你们吗?”
“列阵,御敌!”
“诺!”
看着自家王爷一脸镇定的神色,一众将领也是逐渐平静下来,一道道盾甲兵冲上前去,抵御后方骑兵的攻势。
“杀!”
冉闵一人单枪匹马,已经远远的将一众乞活军将士甩在了后面,燕云十八骑也终于杀至阵前,一十九道身影犹如刚出鞘的利剑,直直的刺破叛军的军阵。
十余骑迎着漫天的箭雨,犹如无人之境,手中弯刀挥舞,将一道道飞来的箭矢扫落,身后喊杀声震天,两侧更是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大军气势汹汹的压了过来。
“给我拦下他们。”
“先将这十余骑给我拿下。”
“阔刀卫,斩!”
一位面覆黑甲的将领一声低喝,身后顿时涌出一队身材魁梧,臂膀宽厚的两米大汉,手持阔刀,冲锋在前,朝着冉闵一行杀去。
“箭!”
燕云十八骑几乎是同时从马腹上取下长弓,在一众叛军惊骇的目光之下,十余人几乎是同一个动作,一边极致后仰躲避着飞来的箭矢,右手弯刀挥舞,斩杀着涌上来的敌军。ν
抬脚蹬着弓身,左手捏箭拉弦,伴随着一道铮响,十八道箭矢几乎是同一时间脱弦而去。
“嗖!”
那阔刀卫的大汉尚未冲上前来便被一箭穿喉,直挺挺的倒地。
冉闵也是眸子中绽着一抹精芒,左手持钩戟,右仗双刃矛,一道戟影闪过,挥舞着臂膀顺势一抡,周身一丈的敌军尽数被荡飞出去,砸落在后方的士卒身上,又撞到了一片。
“杀啊!”
后方的乞活军终于杀至,一道道身影悍不畏死的冲锋上去,眸子中尽是嗜血的光泽,对于这些老卒来说,战场上的鲜血才是最好的洗礼。
“崽子,毛都没长齐,还跟人家造反。”
“可惜了,下辈子记得学机灵点。”一位老卒咧着嘴一笑,手上的家伙却是毫不犹豫的捅了上去,顺势躲开旁边一位叛军的一刀,反手就是一刺。
“龟儿子,跟老子玩偷袭……你玩不明白。”
一边说着,枪尖已经朝着那叛军的裤裆捅了过去,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周围的叛军皆是忍不住双腿一软,感觉胯下发凉。
“太阴了这群老。”
“兄弟们,干死他们,……”
“比玩命?”
一位乞活军看着面前一众愤怒的叛军,不由眉头一挑,和旁边几位老卒对视一眼,淡淡的道:“老伙计们,拿出点真本事来。”
一边说着,挥刀便朝着迎面而来的一位叛军砍去,那叛军手握长枪,脸上路出一抹偏执的疯狂,几乎是毫不躲闪,宁愿一换一,也要将这一枪刺出去。
“哈哈哈,好胆!”
“谁怕谁,今天谁怂谁是孙子……”
那老卒爽朗的一笑,不躲不闪的冲上去,一刀便斩了过去,而那叛军的长枪也是顺势刺入他的前胸,两人几乎是同时直挺挺的倒地。
一众叛军似乎是看呆了,可周围的一众乞活军老卒却是习以为常,目光只是在老伙计的尸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继续朝着前方的敌军杀去。
“疯子!”
“这他么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
悬剑关。
孤城,落日,黄昏映残影。
风飒飒,旌旗招展,龙旗飘飘,一切凄凉悲壮的似乎都是在这勇烈的儿郎们壮行,古朴的城墙在聆听着风的悲戚,无声的见证着史书所不能记载的雄壮。
“儿郎们!”
“镇北军今日亡了,可我大禹还在。”
“我大禹江山还在。”ν
常安一把拔出胸前的断剑,强压着喉咙上涌的血气,目光坚毅的望着面前依旧在不断冲锋的大焱士卒。
他的身旁仅剩下十余道浴血的身影,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刀枪,同样面无惧色。
“朝廷没有援军了……”
“但我镇西军的种子,已经洒下去了。”
“今日,悬剑关虽破,十万儿郎虽亡,可我大禹镇西王军,军魂尚存!”“死战!”
常安猛然举起手中长枪,周身的十余道身影齐声高喝,神色振奋。
“杀!”
十多道身影几乎是同时踏出,主动的朝着面前黑压压的敌军杀去。ν
“降者免死。”
“如今尔等已经陷入绝境,本将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兵刃,饶你们不死。”
一位头戴覆面甲的男子大步上前,有些敬佩的望着面前的十余位汉子,哪怕心中明知多说无益,还是忍不住劝道。
“哈哈哈!”
“大禹有战死者,却无惧死者。”
“来战!”
常安挥舞着长枪,宛如英雄迟暮的老者,虽已千疮百孔,却依旧气势如虹。
“上!”
那大焱将领缓缓闭上了双眼,向前摆了摆手,身后数十个大焱士卒猛然冲上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无数道弓弩对准了十余人,可那大焱将领始终未曾下令,不少敌军皆是肃然起敬,望着面前这一群孤胆英雄,神色颇为落寞。
“将军!”
“杀!”
大焱将领猛然睁开双眸,挥舞着长刀便冲上前去,常安也是持枪迎上,却早已竭力,伤口撕裂,勉强挡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