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是真理。
第二天,黄家泼妇就拉着黄毛子来林家赔礼了,一劲儿说自己太混,做娘的人了竟和几个娃较劲,还送了八个鸡蛋,说是给这四个娃补补。
李木匠也亲自上门来,说之前加价是听了自家婆娘的混话,村里村人的,哪能这样呢,价钱照旧。
至于砍木材给流民打家具之事,所有村民都缄口不语,悄无声息的没了动静。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脸上又充满了忙碌的喜悦。
王刚架着马车,带着银子,跑遍清水县城周边百里,收来大量羊毛。还带回十几张“独家提供”的合约。注明三年内,羊毛只提供林家,不得提供他家。林小宁看着合约夸王刚聪明,王刚面无表情道:“是少爷的交待的,说是二小姐的想法肯定是来银子的,材料方面不能让人抢了先。”
“这大哥真是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不声不响地知道交待王刚这些事,想得细啊,还会打猎杀鸡,真是又粗犷又精细的好男人,一定得给他找个好老婆,给自己找个好嫂子。”林小宁偷笑着想。
学堂二间现在暂时做成临时作坊,一间纺线,一间染色。
村里包括那99人,所有会纺线的妇人女子,都在纺线。
所有会染色的妇人女子,都在染色,只染四种色,红色,粉色,青色与黑色。
羊毛纺成线,头一回听说,以前不都是把皮毛剥下来做袄子的吗?不过这林家隔三差五的进城,见识多,我们照做就是。反正打出来的毛衣裤什么的,林家都收,价格还高,一套衣裤200文工钱呢,手快的二三天就能打一套出来,这一个月下来,就差不多三两银子哦,真是不敢想,妇人女子能这样挣钱。
心灵手巧的妇人女子,则围在一起打毛衣,毛裤,手套,帽子。这林家二丫头,怎么想的呢,几根棍子一削,就能把纺好的线打成衣服与裤子。真是新奇,穿上身暖和得很,而且轻得很,外面再套一件单衣,一点也不像棉袄那样鼓囊囊的笨重。
村长现在一个月有三两月钱,成天喜气洋洋的在临时作坊里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心想:“现如今我才明白那丫头说的‘村长也是个官’,村长就应该这样神气才对,里正那儿生着闷气呢,我可不惧他,现在全村的人都听我的,带着他们赚钱,能不听我的吗,哼。”
林小宁与大哥在县城找个了房屋中人,二天后,花了三百两,在东街置了一个带着小后院的铺面。铺子以前是卖成衣的,生意一般。
去县衙办理过户,胡县令贼笑着:“丫头啊丫头,怎么想到置办铺面了。”
林小宁笑嘻嘻地把带着的一篮子草莓与一包三七粉递去:“胡大人啊,这不怪您狠心塞给我那99人吗,不知道多能吃,像从饿牢里放出来似的,把我家都吃穷了。还有一大半都是女子,这才置了个铺面,做些女人的活计来卖,贴补家用呗。”
“鬼丫头,说得这么可怜,要真把你家吃穷了,哪来的银子置铺面啊,这果子太少了,下回多送些,头回送来的师爷跟我抢着吃,一天就没了,吃了觉得全身有精神,真是好果子。”
“果子再好吃都有湿气,大人不能多吃,尝个鲜就行,别贪。这包是三七粉,对您身体好,每日温水吞服一小勺,一个月,包管您体壮如牛,健步如飞,年轻个五六岁,服完了再派人去我家取。”
“臭丫头,还体壮如牛呢,不知道挑个好听的说啊。”
“大人,我一个种地的丫头,看牛金贵,这不是觉得您金贵吗,这药粉里我可是下了心法的,您可得记得吃啊。”
“呵呵,知道丫头你心疼我。来来来,到书房去,我们俩老小好好聊聊,师爷你和家栋办理过户。”
林家栋听到胡县令如此亲热地叫他,害羞地摸了摸脑袋。
出了县衙,林小宁扭扭捏捏半天,问:那个,王刚啊,买人的地方在哪里?
王刚看到林小宁说话的表情,难得的笑了:“二小姐是要买人,买男人还是女子?”
林小宁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买个人嘛,这年代正常得很,就清清喉咙:“要买个女子,会算帐的,这家铺子我打算做成女子的生意,自然女掌柜是少不了的。”
“小姐不做掌柜吗?”王刚疑惑道。
“笨蛋,小姐我是地主,地主是买地收租的,不做掌柜,窝在这个小铺子里,有什么出息,不如种地来得痛快。”
“那小姐怎么不问问流民中的女子呢,有一个姓付的女子会算帐的。”
“那个付家女子,十四岁的那个,瘦瘦的?”
“正是。”
“但我是要买人,买人知道吗,卖身契在我手里,那付家女子现在是村民,村民是自由身,我不能买他们。”
“小姐你没问,怎知她不愿意卖身?”王刚回答。
林小宁盯着王刚看了看:“王刚你是说她愿意卖身?”
“付家女子只有一个四岁的幼弟和奶奶,无父无母,家里没有劳力,如果小姐愿意买她来看铺子,相信她是愿意的。”
“可付家女子年纪太小,又有些羞涩,如何能看得好这间铺子。”
“加上付家奶奶可以看得好这间铺子,付家奶奶四十五岁,识得几个字,付家女子也识得几个字,不是种地的,是小户人家,以前摆过摊子,卖头花木簪绣品之类的小物件,后来付家夫妻想要做大,结果被人坑了,欠了钱投了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