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孩,打包要价二十两银。
“本是要不了这个价的,但到底是出了汤药费,我老婆子也不能亏着本是吧。”筷子婆絮絮叨叨说道。
荷花又挑了一个模样看着周正的小丫头,十一岁,五两银;福生自己选了一个很壮实的男孩,七两银。共计三十二两银。
周少爷很是认真地打量着荷花挑的人,对荷花点点头。
没人开口还价。
看着荷花递来的四绽雪花白银,筷子婆的心咚咚跳着,忐忑不安。
这几个人可是她一狠心喊了高价,高价啊!谁让买人的与被买的是故旧呢!可怎么公子小姐们没人还价,一向是喊了价,就会还价的啊?这五人,两个病的不算,另外三人打包一起,撑死也就能买出十两银。
没错!好人有好报就是没错!两个病的,根本没花钱,人贩看着两人病了,打算丢掉的,只要了一人的身价。她可怜两个病小子,拦着人贩说回头她去丢,以此又压了那个没病的小子的身价。
等人贩一走,她立刻去药铺买了几副药,两个小子喝了药,虽没好转,但也没断气,还能喝些糊糊粥粥之类的。
没成想,这样的两人竟也能卖出这等高价。
想我筷子婆,在裕县的人伢行当打下半壁江山,那就是一条,做人厚道,讲良心!
筷子婆咧着大嘴笑道:“就说我这菩萨心肠,定不会白白还要拿去衙门过档,办好后老婆子我亲自送去府上,请问公子小姐,府上何处?”
“升平客栈,林小姐,交给小二就行。最好两天内办妥,多的不用找了,是赏的你好心与厚道。”林小宁说道。
筷子婆高兴得大嘴都咧到耳根处了:“小姐少爷都是好心人,好心人会有好报的,我就信这个,就是做了牙婆,我也是尽量让他们在我手上不受苦。我这名声是怎么出来的,是慢慢打下来,攒下来的,不容易。十来年啊……”
筷子婆又开始喋喋不休……
两个病的,由福生的新小厮背着铁头,耗子与家福轮流背着鸡毛。一行人出了筷子婆的大院。
宁王使了个眼色,福生留在了最后,拉着筷子婆低声谈了几句,才又大步跟上来。
筷子婆看着众人背影,咧嘴笑着大声喊道:“公子。小姐,慢走啊,欢迎再来光顾!”
众人直奔客栈,铁头与鸡毛得病据耗子说是半道上知道了是拐子,一天半夜三人抽着空跑路,在河边鸡毛崴了一脚。掉入河中,拉着他跑的铁头也一同拽下河,待游上岸后拐子就找来了。
拐子把他们吊了一夜。铁头与鸡毛因之前入水,受了凉,又湿淋淋吊了一夜,就有些咳,唯有没入水的耗子无事。
这样一路越发咳得厉害。到了裕县就开始高热,呼吸困难起不了身了。后来筷子婆的那几副药确实起了些效果。两人的发热已稍缓解。
这是入水受凉,脏水呛肺,又湿身吊了一夜,引发了肺炎。肺部有明显罗音。
这病不同虎老大,林小宁能治,虎老大的内伤,她却实在无能为力,只能配了外伤药敷上,又灌下空间水,交给了大夫。
林小宁让福生的小厮给他们把身又脏又臭又黏的衣物全脱了下来,盖上棉被发汗。又悄悄掺了些空间水在热开水里,两个小子喝了后,明显呼吸有力多了,沉沉又睡去。
林小宁开了方子,吩咐用凉帕子敷额,烈酒擦手脚心。
耗子一溜烟就去打冷水去了。
福生笑道:“这俩小子,能让医仙小姐为他们医治,可是修了百年的福份啊。”
林小宁道,“我是医者,治病是本份,不管他们有没有福,我也是要治他们的,但如今他们是自救的。”
宁王看着林小宁的方子笑道:“确是自救,如果那耗子不编个草蚂蚱,家福也认不出他来了……你这字,是得练练了。”
福生偷笑着接过方子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一小坛烈酒,还有几块干净帕子。
耗子的冷水也打来了。
看到耗子与福生手忙脚乱的给铁头和鸡毛敷帕子,擦脚心,林小宁指点了几下,二人才得了章法,动作从容起来。
“无事,别着急,没几天这俩人就能上窜下跳上房揭瓦了。”林小宁说道。
大家都笑了,就连耗子也忍不住笑了。一会又与家福两人凑着脑袋小声说着话,似是在问着这些年里对方的情况。
宁王与林小宁还有周少爷等人都识趣的回屋了。
唯有那个新买的丫头,荷花吩咐她守在门口。
新买的丫头名叫小丫,手大脚大,非常胆怯,不知所措的立在门外。瘦瘦小小,又旧又大的夹衣套在身上,风一吹空荡荡的,人也像在瑟瑟发抖一般,只是那张小脸却看着周正。
福生很快把药买来,荷花唤小丫去煎药,小丫傻乎乎的像个无头苍蝇。
荷花也不生气,细声指点:“需要什么事物就去客栈找一个牛家的小二,就说你是后院林小姐的新丫头,让他带你去客栈大厨房要去。胆子放壮些,脸面要撑着,你可是四品官家妹妹的小丫鬟。”
医仙小姐?这丫头怕是不懂;王妃?还没大婚呢;唯有四品官家妹妹,最是好听易懂。
小丫愣愣的就去客栈找小二,不多时就要来小炭炉、药罐、还有一簸箕黑炭。小二本是说让人送去,吓得小丫真摆手,连声道:“我自己拿就好。”
小二想拍马屁哪知却遇上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只好细心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