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也是知道当年京城传的大黄带路救宁王这事的,但他的心下想得不像周少爷那么简单。他看了看林小宁与荷花神情,只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他现在懒得去想。吃饭要紧。少爷的对林小姐的心思他在京城就了如指掌,从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后来少爷以去清水县祭谢袓宗之名,实则为了跟着林小姐一路。都是一清二楚的。反正有了这八日,林小姐只能嫁给少爷了。
其实要说起来。周少爷根本不算是蠢笨之人,但只要一沾上风花雪月之事,他的脑子就会不太好使。花钱买了个牡丹。带不回府,就养在外面。结果白白便宜了王丞相的旁系侄儿(其实是王丞相自己),温香软玉,夜夜欢愉,那绝色的牡丹也被王丞相的权力与威严给征服了。把她的旧相好周少爷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现在面对林小宁也一样。他听到林小宁的话,便单纯地按他自己想法理所当然的理解着。
“所以我建议还是大家吃饱后藏身在一处,这样更安全。”林小宁说道。
开玩笑,有望仔在,什么人都能找着我们。
“对对,那我们就藏起来。等林小姐的人来找,这样逃着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越逃。他们找起来就越慢了。”福生马上接嘴。
“对,是这个理儿,”周少爷正色问道,“林小姐,你身上可还有银票?”
“有。买什么都管够,一会人每人分一张。万一走散,也好防身。”
周少爷道:“我们绝不要分散,一定要在一起,到了这一步,万一最后失散,那真是……”感慨叹着气。
其实众人都是这样的心情,八个的日夜过去,不一样经历,不一样的友谊,谁也不想最后分散。要五个人全须全尾的各归各位。
“是,藏起来,但不能分开,大家要在一起,只是以防万一。”林小宁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不要分开。”荷花与福生也急声应着。
周少爷开始睿智地侃侃说来:“林小姐,依我看不如把马放跑,万一老道找来裕县,又认得这些马就危险了。同时,我们再买三匹快马以备不时之需。去找衙门不行,我们无法证明身份,况且衙门里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又贪又无用。一会问问此地有没有镖局,若有,找几个最好的镖师护着我们,寻一家最高级的客栈住着,所谓大隐隐于市,然后等着安护卫来找。如果没有镖局,我们就编个由头,用银子砸到衙门的捕快暂时护着我们一阵,如何?”
到底是周家家主,人精般的周老爷的嫡子,血脉传承,很是精明。
“行,依你说的办,你这法子很是妥当。”林小宁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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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老道终于醒来了,在林小宁一行人逃离道观半个时辰就醒了,一醒就知道自己中了自己的疏筯散,心中一沉,坏事了!
却是全身动弹不得,硬生生的气得胸口发痛,这疏筯散不是一般的mí_yào,不是运气就能解除的,没有解药,只能硬生生的待到药效散去,自行缓解。
他心中百抓挠心,不知道那个灵胎怎么样了,一急,便吐了一口血。
药效不强,过了一个多时辰,药力也就过了。他从榻上下来,匆匆跃到丹房、客厢,一个人影也没有,十方也不见了。只有一辆卸下的马车及四匹马,还有那六具被他丢在枯井里的尸体仍在。
他一阵晕眩,那是被气的,立刻盘地打坐平息。
阴沟里翻船了!他又吐了一口血。
吐净了血,感觉好多了,当真是阴沟里翻船啊。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坏在孽徒手中,灵胎啊这是灵胎啊。好好好,待我把那灵胎再追回来。哼,他们还真敢逃啊,当我这一百二十七年的功夫是白练的吗?到时让他们尝尽万蚁噬心之苦,慢慢折磨而死!
他突又转回丹房,想看看他的百年来好容易备齐的八十八味药石是否还存放着,可别让那孽徒给毁了就前功尽弃!
八十八味药石在丹鼎边上的柜里放得好好的,可他又看到了什么?里间的门开着,那空无一人的里间,那床脚下是什么?
啊--,竟然是那天杀的丫头在里屋的床脚,丢下一块染血的帕子草草盖着那……血淋淋的事物!
“啊--”他悲吼一声,双眼发黑,摇摇欲坠,几近晕厥。
天杀的啊,天杀的啊,他是作了多深的孽啊,多深的孽啊,这比掘了他的祖坟还让人仇恨啊!那是丫头的秽血啊!就算是灵胎的,也是秽血啊!竟然在丹房里间!那丫头竟然正值葵水时期!
他就是抓了那丫头回来,也无法保证能成功练好转命丹了!
他们几个,是谁知晓道家的大忌?!
十方狗东西不可能知道,那狗东西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
是哪个出的主意?!
太毒了,太毒了啊!
他悲愤嘶吼着。因愤怒崩溃嘴角流下一丝涎水,似蛇的毒液一般,眼中闪闪着寒光,如同淬过鹤顶红的利刃。
要折磨他们,要天天折磨他们,他们活多少年就得受多少年的折磨!
他疯了一般,拎着拂尘飞奔上马出观,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ps: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