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此番赋儿定能有惊无险,周家列袓列宗一直在佑着周家呢,妹妹,赋儿肯定平安归来,不伤分毫!”周老爷笃定地说道。
“大哥为何这般肯定?”周太妃眼泪汪汪的问道。
“妹妹,当年你年轻轻被先皇后看上,带入宫中伺候先帝,你纵有天大的心机,想为周家商户添上皇亲国戚身份,却又知道凭先帝那身子骨不可能让你母凭子贵,一跃成妃!反其道去讨好无女的先皇后。与先皇后打得火热,处得像母女一般。在先皇后相助下,身份抚摇直上,一时后宫无人能及。先帝去了,你成了太妃,尊贵仅次于待你如亲女的太后,但你到底只是妇人,不懂前朝曲折。”
“大哥且说于我听。”周太妃不哭了。
“妹妹,周家供太子二成份子,是因开朝祖皇帝建朝立国后,大肆提倡经商,让得名朝商人身份有史以来达到巅峰。周家商户之家,得其中好处自不必提。赚下泼天财富后,恐树大招风,便拿出二成份子供于朝堂国库,求得平安。那时名朝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国库空前充盈。皇上看我周家心诚意定,便把这二成份子交由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帝。那是周家供的第一代太子。
自那以后,朝堂便与我周家立下暗中契约,我周家二成份子负责每代太子,算是皇帝送给太子的大礼,由内务府专人与太子之人打理。太子是否被废与周家无关,周家只管交份子给内务府专人,不掺政治,保周家代代平安。这二成份子之事,是周家家主代代私下相嘱,因你入宫,父亲大人才偷偷告予了你知。让你心有底气。
所以我要来求证国库情况,周家不掺政治,但也不至两眼一抹黑,有些个事,往深里想了,就能猜明白。你看,不过二百万,我们赋儿怎么都不止二百万身价。我们当然是想出钱保平安,按之前的推测,绑匪显然不愿让太子知道。而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绑匪背景……可能是太子一系……”
“太子一系?”周太妃问道。
“只是可能,或许是太子一系有人瞒着太子做的。但。更大的可能却是太子的政敌所为。”
“哥哥再说。”
“如果是太子一系有人想要钱,瞒着太子所为,那好办,给就是了,二百万我周家又不是出不起。出了钱。他们自然就会把赋儿放回来,原因自然是他们不想被太子知道此事。本就是瞒着做下的。”
“那如果是太子政敌所为呢?”
“如果是太子的政敌所为,妹妹你看,二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若不是周家,有谁能不声不响。掩人耳目拿出二百万两来,他们是料定我们不会声张,因为我们担心连累赋儿性命。而他们。拿到钱,便有能力巩固势力与买到更多人脉。妹妹,如果你是太子,你会让你的政敌得到二百万吗?”
“当然不会。”
“所以,他们拿到钱后就一定会放赋儿平安回来!因为他们也笃定我们不会告诉太子。所以双方都瞒天过海。然后风平浪静,从没发生过此事一般。”
“正是。”周太妃展颜点头而笑,“照大哥这番推测,赋儿有惊无险,我放心了。”
“所以你要一切如常,该笑笑,该睡睡,我们静观其变,绝不可流露一丝破绽,赋儿那逆子就是回清水老铺去祭谢祖宗去了,明白吗?”
“知道了大哥。”周太妃笑容满面的对着门外唤着:“睛空,把前儿个宫中送来的好茶拿来。”
“是,太妃娘娘。”外面睛空应着。
周老爷看着周太妃的笑容,叹道:“你这心悸的毛病啊,得多上些心养着,你还年轻着呢。唉,当初你要是有个一儿半女在膝下,也不至于今天这般孤单。”
“大哥……先帝那么老……我只想着得到皇后的信任相待,也同样在宫中地位稳固。谁知先帝那么快就去了。也算是无心插柳吧,我如今这般高高再上。再看先帝其它妃子,无子无女的与青灯古佛相伴,生了王爷的在宫外与王爷居住,因着三王作乱,这些王爷府中都有宫人监视着。生下公主倒也好些,可也不如我这般自由自在。
我也算看清楚分明了,以前满当当的后宫新旧人,只得我与太后仍在宫里活得这般滋润。太后如今年岁越大,与我越发亲近。有她老人家在前挡着,哪个敢给我使小绊子下阴招啊,日子好过着呢。大哥不用操我的心了。大哥你要让我们周家,代代富贵传承下去才是正经。”
周太妃的一番话说得周老爷感慨万千,“只是苦了你啊。”
“别操心我了大哥,记得赋儿归家时,马上给我报个平安信,”接过晴空送来的茶叶,“茶叶你带上给父亲与母亲大人喝,你没让他们知道赋儿之事吧。”
“没有,他们年岁大了,受不了这个惊吓,我自有分寸……”又寒暄了几句,周老爷便捧着茶叶离宫回府。
待周老爷回府与倒在床上流着眼泪直哼哼的老妻嘀嘀咕咕一通后,周家主母一下子便好了大半。
至此,周府风平浪静,只是库房里堆满了银两箱,为了避免太多不好运输,折成了黄金二十万两。
这天晚上,果然,又有一封信丢到了周府大门内:三日后京郊北三百里处的娘娘庙中,交钱并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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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晃晃的日头高高照着,耀眼得很。林小宁五人已足足急行了近三个时辰,众人喉似焦火,腹如雷鸣,全身又酸又软,终于到了裕县城门。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