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要找方晓翎替埃里克报仇,方晓翎还要找她给自己报仇呢。机会很快来了,这一圈牌还没打完,方晓翎在utg下注,诺曼和凯勒跟注。这回轮到爱丽丝在sb上squeeze,只不过她下注的数量很不合理,只不过比最少加注多一点。
方晓翎陷入了比刚才时间更长的沉思,她又在考虑直接全下。这次她拿着一对10,比刚才还好,但爱丽丝的手牌比埃里克更难捉摸,因为她打法不合理。不管是什么牌,没有一个正常的好手会在不利的位置用任何牌squeeze一个小数额。所以爱丽丝手上的牌什么都有可能,从任意两张牌做一个蹩脚的模仿,到一对a。
这时候,如果方晓翎直接推全下,也是个不合理的行动,但她这次要对付的是个不合理的对手。方晓翎根本不担心诺曼和凯勒,接得下全下的底牌,他们一定会3bet。而爱丽丝呢?她刚才已经看过方晓翎的表演了,并且心中充满了疑惑。一方面她认为埃里克被方晓翎疯狂的“tilt”诈唬到了,另一方面,她肯定很想翻开方晓翎的底牌来看看,到底埃里克估计有没有错。而且,她今晚已经赢了很多钱,其中一整个买入是从方晓翎身上赢到的。所以,可以想象,只要她手上的牌还看得过去,她就会接这个全下。这个范围比tt差的牌可就太多了。
打牌就是要摸透对手的心理,方晓翎再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琢磨得没错。同样的一手牌,爱丽丝未必会跟注正常的4bet,却会跟注直接全下。
“我全下。”方晓翎尽量保持刚才一样的神态,一样的动作,推出了面前所有的筹码。
不出所料,诺曼和凯勒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弃掉了他们的牌。而爱丽丝则满脸不屑和无法容忍,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就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表示跟注。
看到方晓翎亮出一对10,爱丽丝多少有些失望。埃里克的推测大致不差,她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可她的牌也不怎么落后,是红心的qj,这是方晓翎估算她范围里比较强的牌了,两个人的胜率大致相等。基于方晓翎最近的运气,她的第二个买入岌岌可危了。
“你觉得你这样做没错?”埃里克问方晓翎,他的脸上没了笑容。
“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领先,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方晓翎冷淡的回答。
“我想我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珍妮弗微笑着说。
“你是你,她是她,不可混为一谈。”埃里克没好气。邓肯学生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与珍妮弗一样,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今天的运气比你好。”听到珍妮弗这样说,爱丽丝深感面上无光。
“你运气好,所以能击中极低的概率。但现在我只领先一点,所以我不觉得你能赢。”方晓翎的语调平淡,和焦躁的内心大相径庭。这手牌要是输了,现在时间还早,她不可避免要再次买入,这可能会断送她短暂的职业生涯。
翻牌k87,只有一张红心,没有为爱丽丝带来额外的补牌。
转牌5,第四种花se,可爱丽丝还持有6张补牌。
河牌,方晓翎屏住了呼吸,玩弄着筹码的手骤然停了下来。这张牌给她带来一瞬间幻觉,似乎有半秒左右她的心沉了下去。但随即理智告诉她,一张9并不会给她带来顺子。
爱丽丝郁闷的吐了口怨气,而方晓翎表面上虽然眼眉毛都没抖动一下,其实心里宛如放下了千斤巨石。即使确认自己的打法没错,危及资金的举动总是夺人心魄的。
“干得好,女孩。”埃里克抹去了不自然的表情,他似乎是做惯了手势似的将一枚金筹码递过旁边的方晓翎面前。
“埃里克先生,我不是你的学生。”方晓翎推还给她。
“噢,呵呵,我昏头了。”埃里克拍拍额头。而方晓翎眼角的笑意分明在说:擦,我才不信。
爱丽丝受了一记闷棍,看得出埃里克不高兴,消停了下来。接下来几圈牌有点波澜不惊。可一手很平常的牌,因为埃里克一句话,让方晓翎心念一动。
诺曼在中位下注,珍妮弗在bb跟注。翻牌q64,珍妮弗过牌跟注诺曼的持续下注。转牌5,双方过牌。河牌5,珍妮弗下注半池,诺曼想了一会后跟注。珍妮弗的qt赢了诺曼的**。
看来很正常的一手牌,埃里克却说:“让最后的彩池是30个盲注左右,那是错的打法。你要么就把它弄到60个盲注以上,要么就别让它超过20个盲注。而你却让它呆在了合适的范围里。”
诺曼唯唯诺诺,貌似对这不着边际的话不太理解。方晓翎却听懂了:珍妮弗有顶对和中等边牌,彩池最后能保持在30~40个盲注是最好的,这是她的牌力所能承受的合理范围,所以她三轮的行动是朝着这个目标而作出的。而诺曼在牌面上有高张的情况下,要么连续施压下注,或者在河牌加注诈唬,要么面对河牌盖牌都是更好的选择。现在他将彩池维持在“顶对感到最舒适的范围”,那对于**来说就是失败的。
今晚最后一把牌,也是彩池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