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回到寄住的家已经是午夜了。若不是考虑大家明天都有事情做,以沈家骏和肖冰的xing格,一定会玩儿到凌晨才能罢休。燕川回来后,连牙也没刷,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燕川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爬起床打开了床头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窗外只有初秋的风声和绿化树被风吹动的树叶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他想,也许是自己的酒喝多了,才出现了幻听吧,。他关了灯,又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就在昏昏yu睡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阵阵,类似于在深山老林里所能听到的,狼虫虎豹的咆哮和各种鸟儿的啼鸣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很嘈杂。
怎么回事儿?燕川又打开了灯,穿上拖鞋向卧室的落地窗走去。他打开了一扇窗,探头向外望去。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绿化带里只有一些昆虫在鼓噪着。奇怪!燕川嘀咕了一句,转身又回到了床上。两番折腾下来,燕川的睡意减轻了许多,他感到有些口渴,就趿拉上拖鞋走出了卧室。
忽然,他又听到刚才那种声音响起来了,他听到声音就来自客厅的一个角落。他急急忙忙开了灯,发现声音是从自己的登山包发出来的,他不禁大吃一惊。他想起来登山包里有一块龟背,难道是龟背发出来的声音吗?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大着胆子拉开了登山包,看到这块龟背竟然变得透体透明,上面的文字也清晰可见。而那种奇怪的声音真的是龟背发出来的,离着越近,听得就越清晰。也许是见到了灯光的缘故,龟背又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百兽啸叫和百鸟争鸣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燕川战战兢兢地拿起这块龟背,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些纳罕起来。他又关了灯,不一会儿,他手里的龟背又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等通体都像水晶一般透亮的时候,那种奇特的声音又出现了。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各种声音参杂在一起,还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急忙又打开了灯,龟背有慢慢恢复了本来面目,奇怪的声音也销声匿迹了。
燕川琢磨了好久,断定这块龟背绝不是寻常之物。是邪物,还是异宝他不敢确定,怎么能鉴别出来呢?他猛然想起电视上说,龟背上的文字是甲骨文,自己是不是能从甲骨文入手,看看龟背上面都写的是什么,不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了吗?一想到这里,燕川兴奋不已。可转念一想,又有点泄气了。自己又不认识研究甲骨文的专家和教授,到哪里能找到熟悉甲骨文的人呢?他陡然想起麦子收来的那个木箱子里有一迭发黄的稿纸,上面写的会不会就是甲骨文的译文呢?完了!那一迭稿纸在下午,早就被公司的车装走,送到造纸厂去了。一想到这里,燕川追悔莫及。
甲骨文,甲骨文。燕川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书店里就不会有关于甲骨文的著作;或是论文类的工具书吗?如果书店没有,那就回南华大学图书馆去找,一定会找到关于甲骨文的文字材料的。他想,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是想出来的。明天跟组长请一天假,去查阅一下资料,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现在是凌晨五点,燕川兴奋得睡不着,索xing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时间分分秒秒地缓行着,燕川就在倍受煎熬的期待中,等到了第一缕阳光照she进了窗口。七点三十分,燕川给公司的小组长打了一个电话,请好了一天的假。随后,他煮了一袋方便面胡乱地吃了一口,就急匆匆地出发了。
初秋的清晨,有了些许的凉意。东北的气候就是如此,节气一进入到立秋,早晚的温差会很大,街边的垂柳树上,也有了几片微黄的树叶,绿化带里的青草尖上,也有些枯黄了。
八点十分,燕川就走进了江城市区最大一家新华书店。书店八点钟正式营业,燕川是书店的第一个顾客。也许是从来没有人来过这么早,一楼专门工具书的四五个营业员,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燕川。
“你们好!”燕川说。
“您好,先生,请问你需要哪方面的书籍?”
“我想找一些关于甲骨文方面的,你们这里有吗?”
“您到六区,中国古汉语文汇那里找找看,看有您需要的没有。”
“谢谢。”
燕川看着区间牌找到了六区,便向里面走去。
《甲骨文简论》,《甲骨文与殷商文化研究》《商甲骨文选》,燕川看了半天,又拿起几本翻看了一下,里面大多都是阐述类的文字理论,并没有几个甲骨文字。他的寻找,翻看,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书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音乐也适时地从书店四处的立体声环绕音箱里响了起来,悠扬的萨克斯曲,像山间的溪流一样,缓缓地流淌到了人的心里,让人安静和心旷神怡。
燕川听着这种能荡涤灵魂的乐曲,心绪也慢慢平稳了下来。他不再心浮气躁,而是抱着阅读的心态去翻看书籍。他渐渐地了解一些甲骨文的历史,他这才发现,看似枯燥乏味的工具书读进去后,也能找到一些乐趣。而在此之前,他对甲骨文是一无所知。
这时,一个长发披肩,二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子引起了燕川的注意。燕川之所以会注意这个女孩子,是因为六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浏览书籍,而其他书籍区都有很多人在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