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挹望着长案上的白瓷陶碗,一双剑眉轻轻地拧了起来,唤道:“海棠……”
“五郎稍等。”
君海棠轻声一句,跪在案旁从随身携带的革包中拿出一只玉碗,放在崔挹身前的长案上,又掏出一只竹筒,揭开上面的泥封,双手捧起微微倾斜,一汪清亮的汁水从竹筒内倾倒而出,流入玉碗之内。
堂内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崔挹仿若没事人般端起玉碗一饮而尽,饮罢玉碗对着王西桐一照,笑问道:“上好的冰镇醪糟,明府可要来一碗?”
王西桐笑容有些尴尬,慌忙摇手道:“某不善饮酒,五郎君自便便可。”
登门做客不饮主人待客浆汁,反而自带醪糟,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没有礼貌的行为,不仅谢瑾对这崔挹心生厌恶,谢氏诸位房长也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