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如此火爆,伍掌柜不由大吃一惊,再继续兜售剩下书卷的同时,急忙下令写手赶紧继续抄录。
如此一来,故事越传越广前来购买者也是愈来愈多,临时赶制抄录的几份无异于杯水车薪,在书坊被挤得满当当人头攒动时,伍掌柜终于有些慌了,急忙跳到柜台前打躬不迭,声言今日已经缺货,须得明日方能继续兜售。
前来购书者尽管非常不乐意,然而也没有办法,好在目前市面上已经出现他人抄录的翻版,定价也与崇文书社差不多,倒也可以买上一份品读。
整个下午,酒肆茶棚、大街小巷议论的都是这本《化蝶》,这样的爱情故事更对深闺中的贵妇仕女,情窦初开的小娘子们有种莫大的吸引力,然而可惜的是,却单单只有第一章的内容,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折磨了不少心系故事的人们,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崇文书社,几乎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了。
望着满地狼藉,一片混乱,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伍掌柜头昏脑胀,他呆呆地依坐在柜台前愣怔半响,猛然想起什么似地“啊”地一声大叫,急忙出门前往乌衣巷寻找谢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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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用功努力苦读,今日谢瑾在学堂内自是特别的认真,以前那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也是随之一扫而空,整个上午都沉浸在陈夫子的讲解中。
说来也怪,往日晦涩难懂的五经正义,现在读起来谢瑾竟能明白理解文中意思,甚至看得几遍还能够勉强背诵,这不禁令他深感震惊。
这五经正义系汉武帝确定的儒家经典,即《诗》、《书》、《礼》、《易》、《春秋》。
东汉末期,军阀割据战乱迭起,儒家典籍散佚甚多,文理乖错章句杂乱,且师说多门,唐朝平定天下之后,为适应科举取士和维护全国政治需要,令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主持重新编订五经正义,并于永徽年间正式颁布天下,为明经科和进士科必考的内容。
揉了揉有些胀的太阳穴,谢瑾抬起头来望向窗外,注视着外面悠悠流淌的秦淮河,暗暗揣测道:莫非,这一切的改变都是那个怪梦的因由?
的确,不论是突如其来的灵感诗句,还是一挥而就的凄美传奇小说《化蝶》,甚至突然得到提高的学习能力,都让谢瑾愈肯定与当日那怪梦脱不了关系,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梦境后生的,特别是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未卜先知之能,更是让人无从理解。
然而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什么坏事,对于现在的他更有莫大的帮助,倘若能够这样一直持续下去,考取明经甚或进士,一定会变得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谢瑾心头大感振奋,更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放课之后,依旧想去秦淮河畔走走,行走在青石砌成的长堤,头顶柳絮如飞雪般轻轻飘拂,踽踽独行的谢瑾大感惬意,真想就这么依柳而睡,与梦中周公谈天说地。
不过,这一切也只能想想罢了,明日祭祖大典便要开始,他得好好思忖一下如何应对处之,倘若二房借机难刁难大房,又当如何?
心思闪烁间,谢瑾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一路行来,却是不见君海棠那艘乌篷船,让他暗感失望。
那个冷若冰雪的女刺客身上似乎有着很多谜团,高雅的谈吐一听便知是出至名门大家,举手投足间流淌出来的英姿飒爽更不是寻常小家碧玉能够拥有,她的心中似乎隐藏着一段不愿意向人提及的往事,昨日刚刚言及吐露几分,便立即戛然而止,让谢瑾平添了几分好奇。
残阳如血,谢瑾回到了乌衣巷,刚刚行至府门外,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袍的肥胖老者正在府门前转悠不止。
谢瑾浑不在意,正欲举步登上府门台阶,肥胖老者看见他,立即是双目一亮,惊喜地唤得一声“谢小郎君”,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谢瑾站定身子,这才现来者为崇仁书房的掌柜,惊讶笑问道:“呀,掌柜如何来了?你在这里等我?”
“小郎君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老朽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伍掌柜额头涔涔细汗,当真有股望眼欲穿的滋味,此际也不多说,开门见山地急声道:“快快快,请小郎君将《化蝶》所有章节全都一并拿出来,老朽今日全都买了。”
见他这般急慌慌的模样,谢瑾着实愣了愣,有些奇怪地问道:“全都买了?掌柜难道就不担心销路么?对了,今日兜售第一章情况如何?卖得几多?”
“小郎君莫非还不知道?”伍掌柜的口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惊讶。
谢瑾点点头表示不知,伍掌柜急忙将《化蝶》热卖,并引起轰动的事情仔细说了,末了不可思议地感叹道,“老朽从事书坊生意数十年,从来还没有看到过传奇小说能够买得这般火热,小郎君的文才的确是鬼神震惊,老朽与你打个商量如何,今后倘若还能写成这般精彩的传奇,一定要卖给老朽的书坊,你看如何?”
望着伍掌柜一副殷殷期盼的眼神,谢瑾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响回过神来喃喃道:“什么?《化蝶》一书竟在江宁城引起了轰动?”
伍掌柜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当然,现在整个城中许多人都在讨论这本传奇,暗自猜测后事,议论纷纷不止,明日将后续章节一并兜售,肯定能够狠狠地赚上一笔。”
谢瑾慢慢冷静了下来,《化蝶》一书能够获人青睐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万万没有想到的竟是引起了整个江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