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聆雪被她晃了两下,美眸才看过来,仍是充满了一片迷茫之色:“你不知道,我自三年前在中京看到他。他领着隐流的妖怪,以几十人对中京的数百人卫队,居然还硬生生占了上风。他谈笑杀人时,那般的风华绝世,那般的英雄气概。他,他挥剑的模样,这几年时常在我梦里出现,总能得这样的男子为道侣,我是死而无憾。”他又长得那般俊美,她每每午夜梦回,都要咬碎了帕子。哥哥也知道她对神君大人的念想,否则也不会每次都任她押运货物来隐流了。
瓶儿不满道:“小阁主,说什么生呀,死呀。这世上男人,您见过几个从一而终的?我们天凌阁在北方手握大权,隐流这几年屡屡与外部交战,法器武铠消耗很大,又岂能不重视与我们的结盟?神君大人的那位心上人若是心疼爱郎,心疼隐流,断不会阻在你和神君之间作梗。”
得她这一提醒,晏聆雪心中瘀梗渐消。她原本聪明,方才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懵了,现在静下心来,越发觉得瓶儿的说法可用。
她在屋内缓慢走了两圈,才缓缓道:“你说得不错,那般男子岂能让一个女人独占?我听说宁小闲其人原本也没什么根底,顶多在这隐流内有些人脉人气,她对神君的助力,断断是不如我的。再说,我又不与她处处争宠,只要求雨露均分就好。想来,她也未必就不肯了。”
她咬了咬唇,对瓶儿道:“去找外事堂,就说我想见一见她,请安排一次会面。”
见她重新冷静下来,瓶儿放下了心,笑嘻嘻道:“好嘞。神君大人看着不好说话,可是他对宁小闲如此之好,可见也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她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您自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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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接到外事堂的报告时,长天正在她房里,手里攥着两。只待她将碗中的药喝了,就把糖塞进她口里。
多大了,吃个苦药还要三推四阻地,他也是满心无奈。
还没等宁小闲回答,他已经扬声道:“不准!去将这会面要求推掉!”
boss发话,立在院中的那名外事堂给事立刻大声应道“是”,连给宁小闲挽留的功夫都没有,一溜烟儿跑掉了。
这人也忒机灵了!宁小闲心中恨恨道,脸上却是一派好奇:“天凌阁的小阁主是哪一位,为何要见我?”
长天淡淡道:“只不过是这几年与隐流有生意往来的北方仙宗,我昨日将你苏醒的消息通告全宗,随后就接到了众多想要面见你的请求,都让我挡了回去。”
她扬了扬眉:“为什么?”他越是说得漫不经心,她越觉得其中有鬼,这纯粹就是女人的直觉。他轻易将话题带开,更让她心生警惕。
长天睨了她一眼,轻哼道:“你伤体未愈,脑袋以下的部分都不能动弹,这样去见宾客,岂非弱了我隐流的名头?”话虽如此,眼见她醋意横生,他心里却有几分爽快,当下将糖放进她口中。
她张口将糖接了,心里却笃定:长天虽然一如既往地毒舌,但他不淡定了!
她还没吃药呢,通常情况下是骗不到这两颗糖进嘴的。想到这里,她转了转眼珠,顺势卷起灵舌,轻轻吸住了他的指尖。
十指连心,他顿时感觉到她口中的温润湿软,偏生她还用舌头轻轻扫过他的指腹,那般若有若无的滋味撩人心扉。看着她的红唇嘟起,吮吻他手指的模样,长天顿时觉得小腹一紧。
他眸底的颜色变成暗金,俯下了身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小闲?”她这几日一直不曾主动,莫非现在是开窍了?
他一变成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她对他的抵抗力就直线下降到-180了。只听他用这般性|感撩人的声音说话,她就觉得身子麻了半边——好吧,本来她身子就是麻的。不过至少在理智沦陷前,她还是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长天,我想沐浴了。”嘴里还含着一根手指,她说话有几分娇腻的含糊。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虽然长天每天都为她施放清洁术,但她生性喜水,从凡人时带来的习惯,更是觉得不沾水这般“干洗”根本洗不干净。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都恨不得赶紧泡进热水里去。
他顿时微微皱眉,似在考虑。她赶紧软声央求道:“带我去吧,我浑身都痒得很!”
他也知道她的习惯,于是不再拒绝,吩咐侍女们先行备汤,他自己俯身将她抱起,走了出去。
逸仙居后方即是专为此地主人建好的浴殿,两处以封闭的甬道相联,她只着中衣也没有外人会看到。这还是她头一次进入浴殿,好奇张望之下,发现这里也承袭隐流一贯的风格,所谓浴殿,其实是一株空心的庞然巨木,直径都达到了近六十丈。这株巨木从外表看过去仍是郁郁蓊蓊,显然生机仍然旺盛,然而中间却是被掏空了改成浴殿。大概全南赡部洲除了隐流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宗派能够这般完美地驱动林木了。
殿内没有任何梁柱的支撑,更显厅堂广阔。只有几具楠木屏风,将泉眼彼此隔开。
巴蛇森林里的温泉数量不多,长天命人将最好的几口泉水引入浴殿之中,所以此时殿中除了常规的温泉之外,还有三种泉水,一种是青碧色的,色如美酒,久泡之后也如饮美酒,使人微醺,飘飘|欲仙;一种是乳白色,如同牛乳,常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