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碧绿草叶,有枯萎迹象;一个是洁白珠子,表面有一缺口。
“三十年成色的飞灵草叶,有些熟过头了,此物能收拢神念,正好取用;还有被人祭炼过、又破损的灵珠,该是某个法器的一部分,已无神妙,内蕴些许灵光与一点残缺神念,祭炼得当,也有妙用,还能借着残留神念施展法诀,好东西。借了,借了!”
心情愉悦的收好东西,他抬眼看了一眼夜色。
中夜已过,东方未明。
“时辰不早了。最坏的情况,是得以弱胜强,那就还需借助天时,而祭炼几样灵物也要时间,再扩大范围搜寻,还容易打草惊蛇。凡事讲究一个度,过则为毒,我此番大概率要与人争斗,养精蓄锐还来不及,岂能沾毒,是时候罢手了。”
一念至此,陈渊寻了处近水的密林,停在郁郁葱葱的草木中,细细感应。
“前方正好有一处灵脉节点,生机浓郁,还颇为隐蔽。我这玄身以死而成,正好布下阵势,借生气蕴养禁制!”
快步疾行,抵达了目的地后,他先是用树枝画下一个简单阵图,然后盘坐阵中,将三件灵物摆在跟前,一口死气喷在上面,就闭目冥想,五心朝元。
一缕缕的死气,从他的身上散溢出去,又引得周围的生气逐渐聚拢过来。
一时间,万籁俱寂。
“少主,听属下一句劝,山野之人的妄言不能当真,要吃大亏的!”
郁郁密林,两人一前一后穿行,正是锦衣青年赵丰吉与护卫秦敢,后者苦口婆心的劝着,但根本劝不住自家少主。
“既被困在山中,身在何处有什么分别?”赵丰吉自有一套道理,“在本公子看来,除了被抓去山神洞府,这满山各处皆是一样,如果能寻得机缘,就是转机所在,这里面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这……”秦敢本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与人交涉都是拳头先行,面对自家少主,可就真没辙了。
就在此时。
扑哧——扑哧——
杂乱的翅膀扇动声从天上传来,随即就有东西落下。
秦敢神色一变,顾不得上下之别,抬手一抓,拉着赵丰吉闪到一旁。
就在二人离开的同时,一只飞鸟落在草丛中,翻滚了一下,不动不响,毫无声息。
“不对劲!”秦敢这才意识到什么,凝神倾听,“太静了!”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双眼准确的捕捉到了草丛中的许多细小身影——
山鸡、黄鼠狼、老鼠、野兔、野狼、飞禽躺倒了一地,遍布草地,凄凄惨惨,说不出的死寂诡异!更令他心惊的,是连草丛都有几分枯萎的迹象!
“都是死的?坏了!”
刚才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家少主身上,这时回过神来,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止住了想继续前行的赵丰吉,沉声道:“少主,这里处处死物,气冷阴邪,乃是凶地!绝不会有什么机缘!必须立刻就走!”
“天上掉只鸟,你就说死了,都没去探查。”赵丰吉说着,但出于对秦敢的信任,心里免不了微微打鼓,正好脚边碰到了个东西,弯腰一打量,就脸色苍白的后退几步——那是只毫无声息的野猫,浑身僵直,似乎死了有一会了。
秦敢见状就道:“吾等气血五重者,能感人气血,能观人运劲,便是没靠近探查,但是死是活,看一眼便知,断无错漏。少主乃贵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此处岂能是你的机缘之地?”
“可是,”赵丰吉还有几分不甘心,“那位道长说……”
呼——
忽有凉风自林中深处吹来。
“那就是个假道长!他……”秦敢正待再说,忽然神色一动,目光落在地上,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
“怎么了?”察觉到秦敢异样,赵丰吉赶紧询问,话音刚落,就听草丛中传来细碎声响——
“叽叽叽——”
“喵喵喵——”
“喳喳喳——”
“咕咕咕——”
“汪唔——”
吵杂的叫声忽的此起彼伏,一个个本已僵硬的身影,忽然都动了起来。
赵丰吉看得目瞪口呆。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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