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要封禁一方天道,单纯靠着神通、法宝恐怕也不够,还是得此界天道亲自出手!这敢情好,都省去了我去寻其他法门,只要抵达这黄天之道的中央,自然也就能取得苍天本源,修补光阴镜,甚至……彻底构建我的法相!”
嗡!
念头落下,陈渊身后那模糊的身影就要凝结,隐隐能窥见一道扭曲身影,祂伸出八只手,同时按在黄城大门之上!
轰隆!
大门震颤,但并未打开。
三道封禁之符,出现在上面。
三清道令!
天宫封印!
冥府禁符!
蒙蒙黄光,照映了一片山林。
陈渊的玄身为黄光笼罩,凌空盘坐,神色无喜无悲。
边上,近乎获得了身体的褚燕,坐于一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渊身上变化,眼里满是好奇。
边上,向道人拍着肚子,笑道:“黄天之前众生平等,这黄天之道既是无主之物,自是无人能够操纵,人人来此,皆可参悟,待得这位陈王道友参悟完毕,你也可以上前一试。”
说着,他又感慨道:“黄天之道博大精深,吾等天资一般者也能从中获得感悟,领悟一二黄天之法,衍生出大神通,威力远胜于过往所学。”
褚燕却在旁听得侧目,自来能成仙者,无不是天资高绝之辈,毕竟几百年下来也未必能有几人成就,就这还天资一般?
罗仙人淡淡开口,为褚燕解惑:“黄天乃天道,对一般的仙人来说,也是高高在上的,想要窥见其玄,闭关一两年都未必能成,吾等能有所领悟,也是坐观黄天几年才有所得,但而今黄天的一部分被封禁,其内更有灵仙界天庭和地府的禁制,想要有所领悟,更是千难万难。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他忽然转身,冲着盘膝调养的张燕道:“张公,天道欲与陈王难,他所在之处,再是隐蔽也是凶险,你让他在此参悟黄天之法,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困坐多年而无果,而这内景山多年平静,必被打破!”
张燕一笑,道:“贫道就等着他来,内景虚实不定,看似实山,又如海市蜃楼,其实是吾兄弟心相之景也,若在其他地方,以贫道如今残留的道行,应对起来或许困难,可在此处,贫道的手段却有诸多可以施展之处。”
向道人也道:“罗兄,张公心里自有计较,况且天道虽是强横,为了维持灵仙界的循环之景,可以不择手段,但陈王剑斩董卓,动荡长河,让许多被苍天迷惑之人清醒过来,即使碍于苍天权柄,不得不虚与委蛇,可到底也知道打压陈王,乃是断绝脱困可能,不会将事情做绝,也不会那般急切……”
叮叮叮——
他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得一连串的敲打声,伴随着一句“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传来,这三百里内景山的山川动荡起来!
“刚提到,便有人出手。”张燕眯起眼睛,凝神感悟,“贫道倒是好奇,是哪家仙人会这般响应天道之意。”
山外,层层光影中,立着一尊顶天立地的老翁虚影,口中吟着“愚公移山”一手捏住高山,一手拉住长河!
后方,一名蓑衣老者坐于长舟之上,那长舟则飞于天际。
下面站着一名锦衣公子,手拿折扇,笑着道:“崔翁,你以本命法相施展的这一手‘搬山大神通’,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连心相之景所化之高山,居然都能撼动、挪移!这无异于直接挪动他人的意志,若是作用的好了,轻而易举就能改易天下人心啊!”
那蓑衣老者闻言,摇头道:“撼山易,撼人心难啊!此山再是玄妙,也是出于一人之道心,只抓一人心虽然也勉强,但老夫也不是要让此人归心,而是要损毁挪动,自是无需有什么细微操作。可若是天下人心,变化不定,我这大神通抓住一时,只要人心变化,就是一场空。”
锦衣公子轻摇手中扇,点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远处,却有一名红衣女子,个头不高,模样看着也不大,扎着两个小辫子,远远地看着二人,忽问:“姚琴公子,伱为何只是看着,却不出手?此山虽有重重禁制,但听说你与这位崔翁一样,也是融道巅峰,一同出手,还不是顷刻可破?”
锦衣公子回头笑道:“寽仙子,你与崔翁都是自画海界而出,因而所有不知,我锦绣界中的一位前辈此时也在山中,我得留些余力,用来应付此人,除此之外,那张角虽是元气大伤,但这里毕竟是他的根基,再加上深浅不知的陈王,所以我才劝你先留手,又将那件法宝与你,以待局面变化。”
寽仙子眯起眼,道:“原来如此,但不是说这山中还有几仙吗?不知后续支援何时可到?总觉得姚琴公子知道许多。”
“我擅占卜嘛,”锦衣公子姚琴,笑道:“那些仙人之所以窝在这里,就是不想牵扯凡尘,乱了天道命数,如今天道要讨伐陈王,他们又怎么会插手?真正有可能出手的,终究只是少数。”
“这就好。”寽仙子便道:“可只是这么看着,也着实让人心中不安。我们画海界已有五百年无法飞升,此次灵仙上界接引吾等上来,就是要对付陈王,得立下功德,才有机会留下,我可不想回去那个牢笼。”
一个声音自山中传出。
“那你又如何能知,此界不是牢笼呢?”
张燕坐着一头灵鹤,从山中飞出,手上印诀一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