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念间,二人已至宫门跟前。
此处自然是重兵把守,层层加护,光是气血冲天的武将、武者就有七个,各据一方,呈北斗之势,隐隐勾连了皇宫内外之阵!
而其余的诸多禁制、阵法、法器、机关……更是数不胜数。
褚燕一见,便认出几个:“好家伙,竟是这些人,那最前面的……”
“就不要浪费篇幅介绍无关人等了,这些人或许都不会在我面前出现第二次。”陈渊阻住了此人言语,抬起左手,拿出梦笔,人道之花绽放之间,玄黄之气呼啸而落!
呼呼呼——
有风随之而起,那被荀靖聚集而来的人道意志,居然震颤着,尽数朝陈渊的笔中汇聚,随后被他一笔点出!
这一笔,竟直接点出一条星光闪烁的大道,越过了道道宫门、层层宫舍,直指北宫深处!
“这这这……”褚燕瞪大了眼睛。
“继往开来,引领人道,开辟崭新道路,有什么奇怪的?伱这是走在人民群众搭建的道路上,可要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厚望!走!”
一番话说完,陈渊也不管褚燕能不能领会精神,大袖一甩,散去身下云雾,踩在星光大道上,当先前行。
褚燕一愣,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本就是冲着张公之首而去,面前这人虽说神秘莫测,但褚燕自问自己也没这等人可图谋的,便也不如何担心。
心里想着,他行走在星光道路上,便觉得飘飘忽忽,走动间就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这条路明明是驾在皇宫之上,越过众多侍卫、守卫和兵将,行走于他们头顶,偏偏这群人却如无所觉,视而不见!
“奇怪!难道这道路还蕴含着什么隐匿法诀?但更奇怪的是,自来皇命最高,而皇宫更是象征着皇权!这星光之路凌驾于皇宫之上,为何没有触动任何的禁制与阵法?”
“万民在他们头上,还能有人心有异议?”陈渊忽的开口,“莫非他们还想在万民头上作威作福?至于什么皇权之高,所谓王朝,本就是万民铸就,万民就是国,国就是万民,皇权龙脉不过是得民敕封,代为掌管!你还真以为万民如羊,需人牧守?”
褚燕悚然惊觉。
这人莫非能读得我心?
“莫慌,你那点心思,尚不值得探究,我又何必浪费玄黄,去梦中深究?”陈渊头也不回的说着。
褚燕一想也是,随即品味着对方这番话,又是悚然一惊!
“这等言语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无君无父到了极点!便是我那魔怔师父都未必说得出来,反而与吾等陈宗苍门的造反理念接近。这人方才让我同行,该不会……”
他想到了蓟子训、仲长统的遭遇,生出了个念想。
“是我宗的前辈高人?”
但紧接着他又在心里摇了摇头。
“自从陈王身死、魂魄被八方同镇,苍门四散,要么归隐,要么背叛,要么身死,唯一硕果仅存的就是吾师了,若真有什么高人隐士,先前那么多劫难,怎不见有人出手?”
他这边还在想着,前面却已到了下坡路上。
三步之后,陈渊脚踏实地,抬头一看,见得一座大殿,殿名“白虎观”。
殿前却有七八名身着朝服的汉臣,殿门边立着一名华服少年,乃是陈留王,殿门上悬着一颗头颅,也是个熟人,却是闵贡之首。
“站住!”
陈渊一离开星光大道,周围人立刻有所察觉,个个惊悚,又有五六名结丹层次、穿着武将官袍的立刻逼近过来!
“你等何人,为何潜入此地?”
他们仿佛刚刚才发现陈渊出现。
那一众身着官袍的公卿士大夫则个个惊怒。
“盖将军,莫要动手!”
殿门前陈留王赶紧出声阻止,随即上前道:“这位就是曾救助吾等的洞玄子道长!”跟着,他满脸欣喜的对陈渊道:“道长可是又来救助吾等?”
“又是方外道人?”被称为盖将军的武将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这时,一众公卿里,有一老者走了出来,道:“这位道长,皇宫之内,非诸方外之所,道长何必要履红尘?”说罢,还看了陈渊身后的褚燕一眼,才继续道:“若道长是有意于宫中之宝,还请就此离去,若是为了救驾护龙,也不可贸然进入,不如暂且退去,留着有用之身,等待时机。”
陈渊却不回答,反而道:“你是何人?我来时见这城中勋贵多数都已奔逃城外,你等还能守在此处,也算胆识不错。”
老者就道:“在下王允。”
陈留王则在旁解释道:“王令尹乃是大汉忠良,就是他疏通前后,才能让卢公与闵将军赶来支援,可惜……”说到后面,他面露黯然之色。
“殿下何必如此?闵某来此就是为了救驾,如今未能功成,反为董贼所杀,是为无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殿门顶上传来,竟是那闵贡的头颅张口吐言,他看向陈渊,“道长,你既出现此处,想来是冲着地宫来的,这白虎观中就是地宫入口!只是董卓一行早已入内,更有几位大能先后步入其中,你虽神通不浅,却未必能套讨得好来,闵某有一计……”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