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寒心中一跳,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缕寒意,于是下意识的看了陈渊一眼,却见后者神色如常,反而正抬头上望,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走近过去,便想让陈渊亮出令牌。
陈渊的目光锁定在一处庭栏外廊之处,随即收回,心念运转,身后光环一闪即逝,瞬息间便让他将周遭五十里的景象探查了个清楚,更与事先准备好的城外挪移阵有了勾连。
随即,他对羽墨寒笑道:“按着我原来的想法,其实是想按着我看过的那些套路,拿几个至宝、取几张符箓,循序渐进的入得此楼,不着烟火的寻得人,与他叙叙旧,再说其他的,毕竟无缘无故的,也不能多几个敌人不是?不过现在看来,一个管事尚且这么多规矩,要真是依着原本的谋划,不知要废多少功夫。”
他两袖一甩,迈步朝前。
“况且,依着我的推测,红灯探完了地点,就来此处,说明你这楼后东家也牵扯其中,该是盟友、同道,再是按着规矩行事,最后一样也是敌人,终究要做过一场,那不如省却中间的繁琐,直接一步到位,岂不美哉?”
什么意思?
这是奔红灯真人而来的?
尽管对这话中的很多意思尚有不解,但里面蕴含着的那股子寒意,却让羽墨寒不寒而栗。
“站住!”
赵管事也看出一点苗头,但兀自冷着脸,呵斥道:“你的令牌呢?亮出令牌!晶玉满堂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就算有令牌,也得得我认可,发放玉晶,拿在手里才能进入……”
“聒噪!”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陈渊的人已到齐跟前,在对方的惊讶中,直接一挥袖,掀起一阵狂风,将那人直接送了上天去,直奔着四楼的一扇窗户而去!
但下一刻,屋舍一颤,阵法凭空而生,涌出一股大力,将那赵管事打得惨叫连连,远远飞了出去。
“嗯?”
楼中,忽有几声轻咦响起。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楼前,羽墨寒一个激灵,满脸震惊。
“伤他的可不是我,是此楼。大宗弟子里有明智之人,自然就有跋扈之辈,不过真正惹人厌烦、不知进退,媚上借势便就猖狂,这样的人,我可不善于应对,所以都是一个照面,两不相见。”陈渊笑着说着,忽然长袖一挥!
霎时间,就见一团星空从他袖中飞出,转眼笼罩了羽墨寒。
羽墨寒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以他望海宫精英弟子的修为、底蕴,竟是半点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便被镇住了一身的修为,一时既是惊骇,又是疑惑。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对晚辈出手?难道真是……”
“羽公子,你一路指引,也算客气,与我既无仇怨,亦显礼数周到,正因如此,才要出手。否则刚才那老儿都被一袖子扇飞了,若还把你给安然无恙留下来,那是害你。”
羽墨寒又是一怔,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不知是该说谢谢,还是该无语问苍天。
可惜,不等他想清楚,陈渊一指点出,一道尖锐灵光刺入其身,瞬间便打散了全身的气血劲力,进而将他镇在原地。
羽墨寒身子一软,差点直接跌倒在地,但劲力消退的他,连说话都变得费劲了,却还是勉强道:“前辈这又是何苦?望海城处处皆有阵法,你动用法力神通,立刻便会为人所知,巡查队顷刻而至,到时难免冲突,你便是镇住了我,又有何用?”
陈渊却不意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便只问道:“巡查到此,还要多久?”
“此处本就是要紧之地,为各方紧盯,最晚不够一盏茶的时间,便会过来。”羽墨寒说着说着,便大口的喘息着,已是透支了体力。
“一盏茶?足够了,即便有什么意外,也足够我离去的了。”陈渊留下这么一句话,脚下一蹬,便拔地而起!
与此同时,刺耳的铜锣声便在四周响起!
远处,重重人影闪过,伴随着阵阵怒吼,显然是发现了这里的冲突。
咣当!咣当!咣当!
楼上,一扇扇窗户被人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一双双眼睛朝外看了过来,显然是楼中诸多宾客。
“什么人,敢在晶玉满堂楼动手?”
“这人看着眼生,不像是有什么来历的,更不是那几位名动一方的人物,一介狂徒?”
“再是眼生,能入得此城,还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动手,都不会是简单人物。”
……
能于上层楼中坐着的,皆有不凡来历,不是哪个修行世家的传人,便是大宗之内的真传,眼界皆是不凡,自是不会轻易下定论。
不过,他们也没有替此楼出手的意思,反而是好整以暇的观望,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
“有阵子没在此处见着争斗了。”
四楼角落中的一间,坐着几人,其中一个年岁不大,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但顾盼之间偏有几分老成,他束发长袍,坐于云团,飘在窗边往外看,笑呵呵的道:“这晶玉楼背后是望海宫的于家,面对挑衅,从来都是强硬回击的!今日可有好戏看了,这望海宫因蔟流谷的归属,和咱们洞玄宗做过一场,逼得咱们过来,没想到一来,就见了好戏,嗯?师叔,你怎么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