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世间还有你接近不了的人?”陈渊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那就说明,他不是这世上之人。”
溪流清澈。
银发老者在水边垂钓,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一阵疾风吹来,后面多了个劲装青年。
“启禀师伯,鱼玄感大致确定了虚焰之钥所在,”顿了顿,他才道:“在陈世集手中。”
“陈世集啊……”银发老者将鱼竿一扬,叹了口气,“我看了此人生平,这人不简单、高深莫测,东西如果在他手上,就难办了。我实不想与他这么快对上。”
将鱼竿交给青年,老者边走边说:“先让人去拜访他吧,看他是否愿意交出东西。”
劲装青年就问:“若他想要交换……”
“若用东西能换来,就最好不过了。”银发老者说着,忽然摇了摇头,“不过,那东西本有非凡之力,贸然去要,等于让人将手上的武器交出来,但一交出来,就等于任人宰割了,十有八九都会拒绝。”
劲装青年接着问:“那还要去拜访吗?”
“去一趟,让鱼玄感用化神之宝试探一下。”银发老者意味深长的道:“若能将他震慑住,就说明此人不足为虑,那我可以做主,给他庇护,去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还是那座庭院,还是水潭,还是四道水雾之影。
“水镜公,怎的又这般急着召集吾等?”
老妪一见老者,便语气不善的道:“此番攻伐东岳,我倾城派可是损失不小,正要休养几日,没有人手再去做其他事了,若还是攻伐神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她忍不住看着边上的富态文长老。
文长老苦笑道:“我杏斋弟子不善强攻,一被人攻破了阵法,便落入被动,这才没有赶得上支援,毕竟谁也没想到,此界神灵居然能爆发出化神之力!”
老妪怒道:“这是说我宗弟子冲的太往前了!”
“丁婆息怒,这事我已经训斥过他们,事后还有补偿。”银发老者摇摇头,打断了两人,“今日要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更不是让你门下弟子出手。”
老妪看向银发老者,皱眉道:“不是让门下弟子出手?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催着老婆子我亲自出手?”
银发老者点头道:“如果形势所迫,不光丁婆你要出手,我等也要一并出手!”
“我等一起出手?”马振忍不住问道:“水镜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围剿神道?”
“虚焰钟的线索在陈世集手上。”银发老者水镜公也不绕圈子,开宗明义,“我已让人去与他联系,若他愿让出东西,自然一切好说。但尔等也该清楚,能坐稳天下第一名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说话,所以吾等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等等。”文长老眉头一皱,“水镜公,你不会想说,若他不愿意,我等要一起围杀此人吧?”
“不是杀,是抓。”银发老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色如常,“唯如此,才可万无一失。至于抓住之后如何处置,我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怕是想要纳入门中吧?”老妪冷哼一声,“你打得好算盘!”
“他一个下界土著!”文长老突然扬声道:“就算是纳了气,得了丹,命格无漏了,却说我等一同出手,四个金丹巅峰,再加上水镜公一个化神!是否有些离谱?”
水镜公淡淡道:“我等既有这等阵容,为何不用?文君,你可愿独自去会会他?”
“我……”
水镜公跟着又道:“陈世集此人很不简单,每一次与人动手,都会表现出更强的修为!崛起时间不长,但陨在他手上、败在他手上的,却个个都不简单。更不要说,不久前,他以炼丹之势镇住了刘青,吾等便都觉得他是个炼气修士,但万一这人还有底牌呢?”
“阿弥陀佛,”最后一人再次出声,“那位东岳帝君便能施展灵光,让吾等门下吃了大亏,不得不败退,焉知这位天下第一不能?”
“羊大师说的不错,”水镜公点点头,“据我所知,陈世集和西岳帝君关系匪浅,与他对战,说不定就要面对两位化神!”
老妪皱眉道:“这样的人,为何要招惹?”
水镜公则直接道:“虚焰钟是吾等必得之物!若不得之,八宗不宁!”
羊大师则问:“水镜公,你既提出此事,该是已有谋划了吧?”
“不错,若真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在中岳、在西北与陈世集交手,都有风险,但好在我得了消息,他不日将来江左,”银发老者意味深长的对几人道:“所以诸君,我在江左静候诸位大驾,到时自当将详情告知诸位。”
末了,他又补充道:“对了,我最近得了此界不少武功秘法,一一参悟,有许多心得,自问除了那陈世集,该是不输旁人了,你等该知道白鹤宗王复阴的例子吧?有想培养的弟子,不妨一并带来、召来,我来传授他们。”
此言一出,本想拒绝的老妪,也闭上了嘴。
嗡!
这界外诸宗长的会议结束没多久,陈渊怀中的玉牌便震颤起来。
他熟练的拿出玉牌,握住后闭目感应,几息后睁开眼睛,便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让我让出钥匙,如果不让,便要围捕,看似客套,其实霸道,没有半点其他顾忌,也不担心失败了会如何,简直是顺者昌,逆者亡。要擒我,驯化了收入门中,啧啧,倒是敢想……”
陈渊从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