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庆认真地看着弟弟的表情,沉吟一会,笑起来,“是你不小心摔坏了,怕我骂你,你才编的故事吧?”

欧阳真抱着胳膊,倒在躺椅上不断地翻滚,嘴里直嚷,“大哥。我没打碎瓶子,我没编故事。”

蝶儿捂嘴吃吃笑起来,“二公子每次撒谎都是这个样子,下次得换个样子,不然老是被人识破。”

欧阳正和欧阳干站在不远处,欧阳干脸色白完了。

欧阳庆走过去,狠狠踢一脚欧阳干,又赏了一耳光,骂道,“你们真蠢,瓶子都摔成这样了,你们还打包回来扎我眼睛?”

欧阳真坐起来,盘个腿,撇撇嘴,“大哥,我让他们包回来的,我就是想让大哥哥看看这‘青山云雨’瓶,不过是我指头弹几下就粉碎的破烂。你看,高员外办的什么事?只会胡乱花我家的银子。被人割了头,纯属活该。”

“哎。”欧阳庆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安慰他,“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别在爹面前说。瓶子的事,我会和爹解释。其实你把它打碎了也好,省得我们回去时,还得花心思保护个破瓶子,弄得不快活。”

“大哥。哈哈哈……”欧阳真从躺椅上跳下来,张开长长的胳膊,一把抱着大哥,兴奋地大笑。

“哈哈哈,知我者,我二弟也。”欧阳庆比他还有兴奋,结实地拥抱着弟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无事。

欧阳干虽挨了踢和耳光,却不是杖刑,松口气,暗暗庆幸每回二公子疯疯傻傻的,都能把大公子给糊过去。

欧阳正盯着地上的粉瓷,心中狐疑一团,二公子越这样,这瓶子越不是他打碎的,他这是帮谁在背黑锅呢?

显然,欧阳正并不认为二公子会慈怜欧阳能和欧阳干。还有博古堂的那帮伙计都是熟手,绝不会不小心打碎瓶子。

欧阳庆和弟弟大笑一阵后,放开他,捧着他的脸,疼爱地道,“没事了。你去玩吧。我让人在溪边放了鱼杆,你去钓鱼吧。要是吊到大鱼,晚上便给大哥做鱼汤吃。”

“大哥。”欧阳真象三岁的孩子一样,抱着大哥,在他脸上啃几下,弄得欧阳庆满脸口水,然后才蹦蹦跳跳地往竹林东边跑去。

欧阳干屁颠屁颠地追上去。

蝶儿笑得花姿乱颤,拿着丝帕给大公子擦擦脸,娇声道,“二公子总是这么天真可爱。家里要是没有他,都没有欢乐。”

欧阳庆苦着脸躺回逍遥椅,粗壮的腿在椅子上用力打几下,心中悲嚎一声,天哪,我这弟弟要几时才会开窍呀?

欧阳正却上前小声道,“大公子,你真信这瓶子是二公子不小心打碎的?”

蝶儿冲他摔下手帕,嗔道,“不是又怎么样?谁不知二公子是个心善的人?你们这些人呀,看不得大公子和二公子兄弟间有一息真情的时候?非要惹得大公子心里寒冷?”

欧阳庆坐起身,抱着头,表情极其痛苦,在他看来,弟弟的问题比打碎个瓶子要严重上百倍。跺一下足,仰视着天,祈求上天保佑他这个半傻的弟弟,早点聪明起来。

溪边,两个蓝衣仆人临水而立,一人抱钓杆,一人抱一盅鱼饵。

欧阳真飞也似地跑过来,从他们怀里抽走钓杆,坐到一方支在水面上空的木桥上,熟练把钓鱼杆往水里一甩,悠闲地钓起鱼来。

欧阳干追上来,兴奋地道,“二公子,你好厉害。又过了。”

欧阳真白他一眼,四下看看,骂他一句,“笨蛋。想惊走我的鱼儿?”

欧阳干打打嘴,讨好地看着水的动静。

欧阳能先前不敢去孔雀林,藏在外边,远远地见到无事,跟着跑来,从岸上一仆人怀里夺过钓饵,跪在二公子背后,奴颜媚骨地道,“二公子,小的来伺候了。”

欧阳干冲他“嘘”地一声,指指清澈的溪水里,一条鱼正向浮在水中的鱼饵游来,欧阳真沉稳地一拉,立即扯起一条一斤多肥的大鱼,往空中一甩,欧阳干一个飞身抓住鱼,欢喜大叫,“大公子今晚有鱼汤喝了。”

岸上的一个仆人,弯腰拿起地上的竹笆篓,走下来,欧阳干已经取下鱼,那仆人把竹笆篓往欧阳干面前一伸,鲜美的鱼落了进去。

欧阳真惬意地看着又一条鱼将上钩了,谁知这条鱼比先前一条聪明许多,一个转身灵巧地绕开鱼饵跑了,很快就不见了身影,那轻盈的身姿象面儿捧着头从他面前消失一般。

欧阳真咧嘴一笑,痴痴地看着水面,喃喃道,“什么可以治头痛呢?”

欧阳能一怔,少爷还记着那姑娘的头痛?莫不是少爷看上那村姑了?跟欧阳干对视一下,太阳从西边出来,二公子喜欢上姑娘了?

西洋油!欧阳真猛地一拍脑门想起原来娘头疼时,用过一种西洋油,扔下鱼杆,拔腿飞跑,他要回去找西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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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家面铺又传来了小娥悦耳的叫卖声,“美味面,铁爪面……”

罗一山吃了面儿送的药后,今晨彻底好了起来,精神一恢复便惦着来吃杂酱面。

出门时,她娘给他穿了身白底蓝边的新绸缎衣,又给他背了新的布袋,以图吉利。

“面儿,我要吃杂酱面。”

小娥正在卖面,抬头一看,一道白影子从外面飞跑进来,罗一山焕然一新地傻笑着,从布袋里斯文地掏出四文钱放进左面的木箱里。

“傻子吃了面儿的药好了?”小娥冲他嘿嘿一笑。

罗一山头一回听见有人叫他傻了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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