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伶曦不与童彤商量,不仅擅长请来欧阳庆,还揭穿他们的身份。童彤顺势而为,可以不计较她今晚的独立特行,毕竟她的目的是帮着王面儿,恶治欧阳家的。只是田伶曦不该垂涎蓝天赐,当面儿和天赐从侧厅以真容走出来时,田伶曦没有掩藏住对蓝天赐强烈的爱慕,甚至流露出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她是长乐公主嘛。她要的男人,怎么跑得出她的手掌心?
可是面儿和天赐的关系,已非昔日的青涩和单纯的友情。公主要抢男人了,王面儿怎会傻乎乎地等着挨劫?总得先明里暗里把她和天赐之间的事实挑明才是正理。
面儿呵呵一笑,头一歪,一口咬住田伶曦即将落到蓝天赐碗里的鸡肉,眼睛瞟一眼蓝天赐,竟是不顾众目之下,显示出与他的亲密关系,津津有味嚼几下,笑眯眯地对他道:“味道还不错。不过你似乎更喜欢吃……”
一只手抓起一只乌龙大虾,两手灵活快速地剥开虾壳,把虾肉递到他嘴边,甜腻腻地道:“这才是你最喜欢吃的。”
蓝天赐受宠若惊,只要面儿高兴,他才不管别人什么表情,更不管田伶曦是如何难堪地缩回筷子,粉面控制不住地发青。
“嗯。好吃。姜嬷嬷的手艺术果然不同凡响。”蓝天赐眼睛落到烤乳猪上,一只大爪撕下一大块肉,沾上些香辣的佐料,笑眯眯地递到面儿嘴边,“你喜欢吃香辣的,还有烤乳猪。”
“嗯。大家都吃呀!”面儿笑得眉毛弯弯眼睛弯弯,看着表情呆愣的大家,反客为主,边吃边说。
蓝天赐跟面儿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两人早有默契,一起大吃的同时,屁股蹭几下,下面的锦垫靠到一起,两人几乎身子挨身子地坐在一起。
田伶曦对他有垂涎,他早有感觉,只是大男人不好意思说这样的事。刚才他同样看到了田伶曦那带着几分兽性的目光,所以和面儿挑明关系,实在大有必要。
欧阳真先是一愣,心中被利刀刺了一下。但很快释然下来。面儿和天赐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在他眼里本就是天生的一对。今生恐是娶不到面儿了,因为有个蓝天赐。本来他想找机会再慎重向面儿表白和坦言的,今晚看来那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面儿和他毫无可能。不过没关系,经历过痴劫的人已经看淡这些,只要还能和他们做好朋友。他觉得也是可以的。
所以率先回复过来,笑着大方地也撕下一块烤乳猪肉,斯文的品尝。
欧阳庆并不震惊,王面儿和蓝天赐根本就是一对早就貌离神合的乌龙。若不是弟弟喜欢王面儿,他才不动这些心思,还处处低三下四。不过。蓝天赐喜欢王面儿,这对他倒是个好事,蓝天赐不喜欢公主。这必定会打击到公主的高傲与自尊,到时他便可以伺机坐收渔利。在这个强权的天下,得到长乐公主,就跟得到江山一样。皇上只有长乐公主这么个宝贝女儿,听说后宫佳丽三千。除了这个公主,别的妃嫔竟是一个蛋都不屙。
只要公主要蓝天赐。王面儿便难称心,这对欧阳真来说,也不是没有机会。
“哈哈哈……”欧阳庆世故地笑几声,拿起酒杯,“逢此佳时,我们当痛饮几杯。”
田伶曦毕竟是出身高贵的大公主,被欧阳庆的笑声一震,清醒过来,难看的脸色回复粉色,与欧阳庆顾盼一眼,大眼里荡漾着主人热情的笑意,然而笑容下却是无尽的阴谋。
气氛很快回复热烈与和谐。这餐晚宴貌似宾主尽欢,直到亥时才结束。
当主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田伶曦和几个下人,她一脸黑线地回到自己屋里,轰地一下掀翻了屋里的桌子,气得痛哭流涕地对芬儿和姜嬷嬷说:“瞧吧!王面儿和天赐俨如夫妻!刚才我送他们回去时,两人简直无视我的存在,手牵手的,面儿那小小的身躯几乎偎在天赐的怀里!”
芬儿耸耸鼻子。蓝天赐对面儿的深情,令他在她眼中掉了不少魅力。
“蓝天赐真是有眼无珠。不论是美貌,财富,地位,还是见识,王面儿永远都无法与大小姐比。这样不识时务,没有眼光的男人……”芬儿啧啧嘴,也有了几分劝小姐退却的意思。
“啊!”田伶曦惨嚎一声,站在屋中猛烈地大摇几下头,乌髫散开,玉珠撒落,如瀑的乌发披及腿间,向前两步,踢倒几张沉沉的鼓凳,粉拳紧握:“我要的!谁都不可以争!”
“虽然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公主想要,皇上出面一纸圣旨便可到手。可是依老奴看,蓝天赐桀骜不训,王面儿不拘闺礼,两人狼狈为奸,情意似乎极浓。老奴只怕强扭的瓜不甜,到时把蓝天赐得到手,公主也会不幸福。”姜嬷嬷毕竟活了许多年岁,虽然知道公主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但这世上最强求不来的便是人心,所以语重心长地劝解。
“谁若再说这话。谁就自己离开我!”田伶曦不是傻子,明白姜嬷嬷的意思,可是她自恃美貌非常,性格并非只骄不柔,她骨子里与别的女子一样,面对心爱的男人可以柔情似水,她相信在自己出现之前,面儿和天赐就情深意浓,但是她也相信凭她的真诚可以打动任何一个男人。
屋里安静下来。芬儿和姜嬷嬷都不敢再说话。可是芬儿眼神随着烛光跳了几下,迅即低垂下去,她原来是支持主子的,可是王面儿太古怪,身上有种让人难以征服的东西,从现在倒回去看,显然王面儿早就觉察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