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越对孟周郑重拱手道:“庄道友,多谢!”
孟周笑道:“要谢你就谢你自己,这一切的源头是你。若非你慷慨赠予,我也不会收获这样的感悟。”
阚越郑重的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阚越小心收起玉简,却谈起了另一个话题,也是他这次将孟周单独叫来询问的真正目的。
“庄道友,这些日子我接触了不少道友,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年才举办一次的交流会,不仅次数太少,远不能满足大家的需要。
更大的问题在于,这种模式也有不妥。
以至于不少道友在这次为期五天的交流会中空手而归,一无所获。
更多的,虽也有些收获,可距离他们所期望的结果却有很大的差距!”
孟周看向阚越,好奇道:“你这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阚越嘿嘿笑了两声,才道:“也不算什么新想法,就是想将金鼎域的一些经验搬过来。”
“什么经验?”孟周还真被阚越这话勾起了兴趣。
而随着阚越的讲述,孟周也渐渐明白过来。
阚越想要做的,同样是交流会,而且,频率会比碧血原与三川塬一年才举行一次的交流会高很多,每个季度举行一次。
但这并不是重点。
这个交流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参与者必须全部蒙面。
且所有交易的物品,都不问来路,也不管去处。
从双方达成交易的那一刻,便钱货两讫,各不相干。
这个规则很简单,一听就懂,孟周却是越琢磨,越觉其中有许多值得玩味之处。
因为这些规则是针对刚才阚越阐述的那些现象而做出的,这说明,有不少在前些天的交流会上空手而过、或者收获寥寥的筑基修士,不是不想交易,而是心有顾忌。
什么交易,是那种在公开场合不方便进行,但在大家谁都不知道谁是谁的情况下就方便了?
要么人敏感,要么物品敏感,要么人和物品都敏感。
而按照阚越做的“市场调查”,这样的现象并非个例,而是普遍存在。
这还不有趣么?
孟周听着阚越的阐述,最后道:
“阚道友,真的没想到,你这不声不响间又折腾出这么大的事。
不过,这件事要真按照你的设想来做,没有强大的后盾镇场,很难做成吧?”
事实上,很难做成都是轻的。
要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把命搭进去都是有可能的。
阚越看向孟周,一副“你小看我了吧,我会是那么莽撞的人吗?”的表情。
他对孟周道:“我有了这个想法后,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潘会长。”
“啊,你直接上报给潘会长?”孟周惊讶道。
阚越点头道:“身为三川会的一份子,想到这种点子,我当然会第一时间分享给组织。
难道还要不知死活,一个人出来单干不成?”
看着一脸正气、就差没再脑门上贴个“铁杆忠臣”标签的阚越,孟周呆了呆,才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道:
“你厉害,是我小看你了!”
而后才问:“然后呢?”
阚越笑道:
“潘会长听了我的建议,却起身亲自给我冲泡了一壶灵茶。
他一边为我斟茶,一边感慨说,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一个知心知意的同伴。”
孟周先是感觉很惊讶,有些不可思议,仔细一想,似乎,好像,也真的可以理解。
潘会长乃是三川会的缔造者,绝对的核心,一言九鼎。
如李知事这些直系下属对他敬服有加也就罢了,就连和他作对的戴守礼这些人,对他的能力手段也都是高度认可的。
这赋予了他对三川会的绝对掌控力,可与此同时,他也没了“同伴”,只有“下属”。
他们可以极好的执行他的命令,但却不可能为他出言献策、查漏补缺。
这种情况下,阚越的表现还真的是精准的击中了潘会长的“痛点”。
阚越还在继续分享他的经历。
“潘会长告诉我,类似的念头,其实他早就有过,之所以没有去做,却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当时外来筑基的数量还不是太多,这种需求并不迫切。
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种黑市性质的交易会,虽然能满足很多修士的需求,但却也涉及到很多敏感的事情。
由他或者三川会公开出面来做这事,并不妥当。”
孟周恍然道:“所以,他把这事又踢回给你来做?
他就在后面给你除了直接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啊?什么除直接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你这话怎么这么怪?”
先是疑惑,在这话里绕了很久一会儿,才绕出来,恍然道:
“你是说潘会长将我当成了夜壶?嗨,你想哪儿去了!”
“他确实是将这事交给我来做,而且,不只是这轻飘飘一句话,是给了实打实的支持的。
他将他唯一的一位女弟子交给我使唤,说以后需要出手打人或者被人打的时候,全都交给她就行。”
说到这里,阚越认真强调道:
“你可别因为人家是女修就心生轻视,我来青玄域这么久,见过的筑基修士也有很多。
可能让我真心折服的,却也不多,她就是其中一个!”
说着,他看向认真听他讲述的孟周,补充道:“当然,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