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一路如狼奔豕突一般逃到了合肥,虽然好不狼狈,可他却沾沾自喜于自己终于诓骗住了曹昂,胜了对方一招。
对于淮南的失败,袁术并不气馁,他还拥有江东之地,更打着卷土重来的心思。
众人到了合肥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并没有人前来迎接,袁术顿时便不高兴了。
此时的袁术,因为连番的失败,格外重视旁人对他的态度,任何的疏忽与轻视都能让他怒不可遏,仿佛只有这般,才能体现他的威严。
当然袁术也就只剩下这点自尊心来压服众人了。
袁术在城下等了片刻,不见城中回应,袁术顿时便怒火中烧,恨不得下令麾下打入城去。
幸好杨弘不断地规劝,这才让袁术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不过袁术仍是心有不满,打定主意,入城之后,便将这个不识趣的合肥县令给撤换了。
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
杨弘头上满是涔涔汗水,心里早把曹宏给恨惨了。都知道曹宏是他的人,可曹宏如此不长眼色,着实让他没面子。
杨弘眼看袁术怒火要忍不住了,顾不得其他,立刻打马上前,到了城下,高声喊道:“曹宏何在?”
没有人回答。
“快让曹宏来见我!”
杨弘最后一个字没有吐出,忽然城头飞出一箭,如流星赶月,风驰电掣,正中杨弘咽喉。
杨弘捂着伤口,满脸不敢置信,倒落下马,再无生机。
这时城头之上,忽然竖起了十余杆大旗,上面皆是斗大的“曹”字,让人看了格外地刺眼。
袁术麾下士兵,无不惊愕失色。
袁术正端坐在车中,听到外面的声音,从车上探出头来,可只是一眼,便让他差点摔到地上。
“徐州军,这怎么可能?”
袁术满脸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这时城头上的庞德,单手提着长弓,高声喝道:“我乃徐州大将庞德,奉大将军之命,占领合肥,尔等皆已无路可逃了。袁术军听着,大将军有命,降者不杀,凡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庞德之声,如霹雳之声,又似虎豹之吼。
一时间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潮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
袁术哪里敢敌,立刻下令折道向东,走陆路直奔历阳。
而庞德见状,下了城头,点起兵马,打开城门,率领旅贲部从后追击,直杀得一阵人仰马翻。
袁术终于明白什么叫惶惶不可终日了,此时的他再无别的心思,什么皇图霸业,什么东山再起,全是镜中花,水中月,唯有一心逃命,方是真的。
袁术军一路向东狂奔,什么军械、粮食、财货甚至是眷属全部丢下,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而庞德在后也不着急,一面掩杀,一面收拢俘虏,防止溃兵流落,成了盗匪。
袁术所部,很快逃到浚遒城东南方向,正准备继续往东,沿涂水(今安徽省滁河)而进。
就在这时,只见东面烟尘滚滚,杀来一军。
袁术大为惊愕,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这时对方高声喊道:“袁术老贼,我乃徐州大将陈国,奉大将军之命,在此拦截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对方喊着,箭如雨下。
也是袁术运气不好,明明坐在马车之上,竟有一箭破窗而入,正中袁术的肩膀。
袁术大声惨叫,倒在车厢之中,而拉车的战马一时也受了惊,发起疯来。
陈纪见状,赶紧上前,牢牢地抱住马头,控制住马车,又高声喊道:“快快向南撤退。”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慌忙往南而去,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而陈国在后追击一番,方才止歇。
眼见袁术大军向南逃去,陈国的部下一个个摇旗呐喊,请求追击,陈国却是瞪了众人一眼。
“咱们不过五十骑,还是马后帮了树枝,带起烟尘,方恫吓住敌军,此时南追,岂不是自揭短处。”
庞德手中兵力不足,又担心袁术向东逃窜,便安排陈国伪装主力,在东面设伏。而今袁术军向南而去,大势济矣。
受伤的袁术不过是被简单包扎,便匆忙逃命去了。
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众人一路狂奔到橐皋(治今安徽省巢湖市西北柘皋镇)西北面,终于筋疲力竭,不得不停下来歇息。
袁术的身子被颠簸的马车都快晃散架了,他虽然伤的不重,可血却流了不少,染红了袍服,如今被包的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一般。
也是袁术事多,战场之上,不穿铠甲,身中流矢,又怪得了谁。
此时底下人扶着袁术从马车上下来,满脸狼狈的袁术大口喘着气,跟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
等他歇息片刻,方才松快一些,不过等他望向周边的地形,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淮南一带虽然少山,但并非没有。袁术他们所到之地便是一道山岭的中断之地,往东北方向便是浮槎山。
袁术叫来阎象询问道:“此为何地?”
阎象答道:“此地叫合巢亭,因山上有一泉水,名叫‘合巢泉’而得名。”
袁术听了,点点头道:“此山上层峦叠嶂,松柏青翠,云雾缭绕,最是能藏人,若是徐州军在此设伏,怕是休矣。”
袁术并不像曹操兵败时那么乐观,素来多疑的他此时此刻的警惕性并不少。
阎象听后,连忙说道:“徐州军哪有这么多的兵力。我料其合肥之兵,怕也是间道而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