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晌午时分。
宾客至齐。
整个天衍剑宗一片喜庆。
虽然李牧的家人还是没来,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婚礼只能如期举行。
李牧也只能心存侥幸,在大家的安排下,将辛茹迎上灵剑山,两位新人入堂拜亲。
天阙大长老坐在高座,既然李牧父母还没来,他只好代替长辈之位,辛茹父母早亡,所以由天枢大长老代替。
大堂内两侧,都是来参加喜宴的贵客,堂外还有无数来凑热闹的弟子们。
林霁尘坐在堂内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身旁则紧挨着南宫月。
南宫月笑嘻嘻的跟他讲述刚刚接亲的趣闻。
“夫君,你不知道,刚刚二师兄来接亲笑死人了,我们考他十个字谜,他一个都答不上来,让他舞套剑法,他舞得乱七八糟的差点出糗,肯定是知道要娶辛茹师姐太紧张太激动了,哈哈。”
林霁尘听后却没有笑,反而心事重重的看向堂外,这时楚天寒正好也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林霁尘身边。
“怎么样了?”林霁尘迫不及待的问。
楚天寒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联系不到,我已经派很多弟子出去寻人了,但这都一个上午了,还是一无所获。”
林霁尘脸色沉重,叹道:“只怕是真出事了。”
这种时候再抱侥幸心理就太自欺欺人了,就算接人的弟子真遇到危险,完全可以传音来求助。
可到现在都没半点回信,极有可能他们遇到了可怕的敌人,连求助信号都给不出来。
楚天寒也沉默了,看向堂上正在准备拜堂成亲的李牧,目光中多了一丝不忍。
他自责道:“早知道,我亲自去接二师弟的家人了。”
南宫月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小师弟,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呀?二师兄的家人?他们还没来么?”
林霁尘摇摇头,小声道:“二师兄家人怕是出事了。”
南宫月脸色一白,道:“这怎么办,今天可是大喜之日,要是二师兄知道了...”
怕什么来什么。
“师父!大事不好!”
灵器山跑上来一位神色慌张的弟子。
正要拜堂成亲的两位新人也停了下来。
天阙大长老眉头一皱,训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名弟子慌张道:“启禀师父,山下来了一凡人,重伤垂危,自称是二师兄家中仆人,他说...他说...”
“说什么!”天阙长老催道。
这时整个大堂都陷入死寂,一股低气压弥漫全场。
“他说二师兄家人和派来接人的剑宗弟子遭遇一魔修偷袭...无一生还...”
哗!
全场瞬间呆滞,似乎都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之前一直抱着侥幸心态的李牧,此刻再也忍不住。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萎靡倒下。
然而旁边的辛茹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神被惊惧填满,嘴里不断嘟囔:不可能...他怎么敢的...
众人这时也没有在意辛茹的不对劲,都纷纷跑去查看李牧。
轰!
天阙大长老暴怒万分,拍桌而起,眼神仿佛要择人而噬。
“是哪个魔宗,胆敢袭击我宗门弟子和亲眷!说!”
那弟子呜咽哭道:“不是魔宗,是个散人魔修。”
“胡说八道!区区散修,他有如此胆子,敢触我天衍剑宗的霉头?”天阙长老显然不信。
“把那家仆带过来!”
不多时,重伤家仆被扛上山,天青长老过去给对方喂了颗丹药,伤势也很快就好了。
奇怪的是,家仆只是一凡人,却能重伤未死。
这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故意放他回来报信的。
“见过各位仙师,小人乃李牧少爷家的管事。”
这时倒地的李牧稍稍清醒点,看到对方后,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稻草一般冲了过去。
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道:“乌管事,你快告诉我,我爹娘怎么样了?是不是没死,对方只是绑架了他们索要赎金对不对?”
他多希望管事点头说是。
然而乌管事哭着道:“少爷,咱们家...全死了...老爷是夫人,都死了...两位小姐,还被凌辱致死...呜呜呜...”
李牧如遭雷击,再次一口鲜血喷出。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爹...娘...小芸...小紫...”
李牧颤抖的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眼泪夺眶而出。
林霁尘此时过来搀扶。
“林师弟...我...我没有家人了...”
李牧泪如泉涌,抱住林霁尘,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一向乐观爱笑的李牧,何曾有过如此姿态。
哭声传遍整个大堂,所有人都不禁鼻子一酸,许多女弟子更是潸然泪下。
林霁尘眼中含泪,他脑海中闪过几年前和楚天寒一起在李牧老家的画面。
李牧慈祥和蔼的双亲,两位亭亭玉立的堂妹。
还有一家和睦有爱的亲戚。
他当时还挺羡慕李牧的。
记得当时楚天寒说,未来李牧家人老去后,会成为李牧的心魔。
然而还未等到李牧家人老死,却收到他们惨死的消息。
其实老死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是人都会死,寿终正寝是喜丧。
但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接受不了。
眼看自己爱徒遭受如此打击,天阙大长老怒火已经到了井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