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朝一刀又一刀地捅进中年道姑的身体里,这位在方外都素有威名的中年道姑的生机开始迅速流逝,只是她即便到了最后,也是死死看着陈朝,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朝想了想,忽然说道“你死之后,你身后的宗门肯定要替你报仇,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活着,然后将你身后的这座宗门彻底灭了的,就像是崇明宗一样。”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朝抽回刀,在中年道姑的道袍上擦了擦之后,中年道姑这才吐出最后一口气,就这么坠落下去,重重摔在地面。
解决了中年道姑之后,陈朝这才转头看了一眼那边。
在中年道姑彻底断绝气息之后,那个石人先是僵住,然后聚集起来的碎石簌簌下落一地,那些飞剑此刻也掠回谢南渡身边,静静悬停。
谢南渡缓慢站起身来,收了那些飞剑之后,又吐出一口淤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陈朝走了过来,关心道“没事吧?”??
谢南渡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能没事?”
谢南渡再如何天才,毕竟和那个中年道姑相差着两个境界,光是坚持一刻钟便已经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若是说还能全身而退,那就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陈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要说话,谢南渡便已经主动开口说道“没说的,你又欠我一次。”
陈朝嗯了一声,有些郁闷道“这都欠你多少次了?”
谢南渡盯着他,问道“那要不然一次还清?”
陈朝皱眉道“你这不是要我死吗?”
谢南渡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这个家伙,而是看向周遭,两人的这场大战,将这一山的枫树毁去大半,待到秋天到来的时候,这座山虽说还有红枫的美景可看,但是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有去年那般了。
“赶紧跑路吧,要是被人知道这罪魁祸首是你,就等着人堵着家门口骂街吧。”
谢南渡虚弱地往前走了一步,身子一软,几乎就这么倒了下去,还好在瞬间便扶住一棵幸免于难的枫树,这才没有跌倒下去。
陈朝还在自顾自说道“我反正躲在你那小院里,想来他们总不敢堵着你的门骂街吧,毕竟这不看僧面看佛面,难道院长的面子都不值钱了吗?”
等说完这话,陈朝这才发现谢南渡虚弱地靠在枫树边,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走不了了?”陈朝试探性问了一句,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的他,牵动伤口,也是痛的龇牙咧嘴。
谢南渡皱眉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朝笑了笑,体内白雾运转了一周之后,轻松了些,走过来之后,主动问道“要不然我背你?”
谢南渡有些古怪地看着陈朝。
“别误会,我可是老实人。”
陈朝一脸正经。
谢南渡想了想,说道“过来。”
陈朝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转过去。”
陈朝哦了一声,又老老实实的转了过去,背对着谢南渡。
“蹲下啊。”
谢南渡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陈朝老老实实蹲下。
然后后脖处便有些冰凉,是谢南渡的两只手臂搭了上来,紧接着谢南渡的整个身躯便贴上了陈朝的后背,感受着背后的一团温热,陈朝整个身子骤然一僵,险些没有站起身来。
然后站起来之后,一双手又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嗯?”
谢南渡靠在陈朝背后,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气和汗味,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成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算好闻,但不知道为什么,谢南渡就是不算太讨厌,甚
至还觉得有些好闻。
真是怪事。
陈朝小心翼翼的双手放到两侧托起谢南渡的大腿,这才吐出一口气,回了回神,看了一眼那中年道姑的身体,转移话题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把她埋了?”
谢南渡的声音在他的脑后响起,声音不大,但陈朝甚至能够感受到她口鼻之间呼出的气,有些痒,但没好意思说。
“你现在还有力气?”
谢南渡的声音还是很小,陈朝这会儿也就是看不到谢南渡的脸,要不然就能看清楚这个谢氏才女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脸颊微红了,很好看。
陈朝摇摇头,“算了,就让这老婆娘曝尸荒野吧,他娘的,我可不是好心。”
谢南渡恰逢其会地说道“你不是好人吗?”
陈朝一本正经解释道“好人和烂好人还是有区别的。”
谢南渡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之后下山,两人都没什么力气说话,谢南渡以九柄飞剑抗衡那中年道姑的手段,早就已经身受重伤,回到书院之后,还不知道要养多久的伤,可以说,这次为了陈朝,这位书院的才女已经付出了太多,这可是要命的勾当,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东西。
陈朝的伤势其实要轻不少,他的身躯坚韧,境界也比谢南渡更高,虽然是正面面对中年道姑,但也没有谢南渡那般艰难。
下山之后,没要多久,两人便已经到了城门处,城门那边的守卫都是左卫的衙役,看到陈朝自然没有阻拦,对于这个左卫的副指挥使,他们一半敬重一半畏惧,毕竟之前陈朝夺官印那次,可是直接大开杀戒的。
不过对于陈朝身后的谢南渡,他们还是多看了几眼,他们也不笨,到底是很快便能猜出来这个被陈朝背着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位书院的谢氏才女。
只是两人怎么会这样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