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随着金色裂缝四周,不停出现一颗颗黑色古篆文字,那金色裂缝开始不停向上延伸。
任谁都能看出,许太平那看似声势不显的剑势,正一点点地在瓦解苏蝉的剑势。
不过苏蝉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那原本身形融入剑影所化天幕之中的苏蝉,忽然间显现身形。
他只伸手虚空一握,那原本覆盖住整个结界的剑影,便有半数,在一瞬间全都汇聚在了他掌心前方,化作了一柄几千丈的巨剑。
“砰!”
这几千丈黑色巨剑,只与许太平剑指前方金色剑影轻轻一碰,便压得许太平连同身下那块巨大的废墟石块,重重砸落到了结界底部。
触底的瞬间,许太平脚下那块大殿废墟石块,骤然崩碎开来。
而那金色剑影之上,又一次出现了无数裂缝。
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崩碎。
但与前几次不同,尽管那金色剑影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崩碎,但许太平身上的剑意,却是在节节攀升。
“轰!”
到最后,随着许太平身后剑气双龙齐齐怒吼,原本即将支离破碎的金色剑影,竟是在一瞬间重新复原。
并且在复原的瞬间,这金色剑影变得无比锋利,竟是抵着那几千丈长的黑色巨剑剑尖,将其从中切开。
“唰!”
破空声中,苏蝉手掌前方的黑色巨剑,竟是被许太平身前的金色剑光,沿着剑尖切开了百丈。
与此同时,无数黑色古篆文字,从剑光的切口处飞散开来。
之眨眼间,那黑色巨剑剑尖的部分,便被许太平瓦解。
不过面对许太平的剑势,苏蝉的应对之法十分简单,那便是让自己掌心前的这一剑,融入更多的剑影。
不。
不是更多。
而是全部。
“轰隆隆!”
伴随着一道震耳的天地巨颤声,聚集起足够巨大剑势的苏蝉,终于将身后那如天幕
一般的黑色剑影,全都融汇进了身前黑色巨剑之中。
“轰!”
一瞬间,那黑剑就好似一座巍峨高山一般,耸立在了结界的正中央。
而苏蝉身前那道金色剑影,便在那黑剑剑尖的正下方。
远看去,许太平那一剑,就好似苏蝉那黑色巨剑下方的一只蚂蚁。
“砰!”
只一个呼吸间,许太平身前那两百丈高的金色剑影,便因为承受不住苏蝉的剑势砰然炸散开来,只余下一截几十丈长的断剑剑影。
但在剑断的一瞬,许太平脚下的那方天地,忽然间毫无征兆地化作了一面巨大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了苏蝉那黑色巨剑的剑锋。
不过仅只是刹那间,那镜面便变化做了一幅战场景象,同时,一块块石碑从那战场的废墟之中破土而出。
这其中最大的一块石碑,赫然正是那踏海碑。
而那踏海碑,更是在破土而出的瞬间,响起了一道由三万将士齐齐发出的嘶吼声——
“踏海军冲阵!”
一时间,一股磅礴无形战意,自许太平脚下的那片战场之中冲霄而起。
“铮!”
在这股战意的催动之下,许太平身前道已经不过十丈余长的剑光,竟是硬生生抵挡住了苏蝉那柄如山岳一般的巨剑。
并且在两剑相撞的一瞬,整座结界,都被许太平脚下那片战场吞没。
苏蝉,以及苏蝉身前那道巨大的黑色剑光,更是在那战场废墟之中,变化做了一位黑衣魔将,以及身后那几十万魔君铁骑。
看到这一幕,站在结界边缘处的灵月仙子在愣了愣后,忽然很是惊讶道:
“这……这难道是太平观阿蒙出剑所悟出的……剑域?!”
就在灵月仙子有些不确定时,许
太平的声音忽然响起——
“晚辈,自然没有阿蒙前辈的匹夫之勇。”
“但幸而晚辈这些年历练之中,见过太多为同袍、为手足、为这天下慷慨赴死的前辈。”
“他们有的只是一介庶民。”
“有的家财万贯。”
“有的权倾天下。”
“有的道法通天。”
“可无论身份为何,在面对同袍遇难,手足被残,家国兴亡之时,皆不曾退缩半分。”
“在晚辈看来,他们每一人赴死之时,手中都握有一柄不输阿蒙的利剑。”
在略一停顿后,许太平转身看向身后那一块块墓碑,随后拱手道:
“诸位前辈,晚辈不才,今日斗胆借诸位前辈手中之剑一用。”
话音方落,就只见许太平身后那一块块石碑之上,陆续出现一道道曾经出现过的身影。
这些人中,有曾在天海关慷慨赴死的镇海楼老将军,有在一次次在与深海魔物冲阵之中死去的镇海楼的赤甲骑,有那踏海军的三万将士,有遗珠楼主,有楼大长老,有云鹤真君,有李道烟……
“轰隆隆!……”
而就在许太平身后那些人影,大片大片地显现时,苏蝉已然率领身后几十万魔军铁骑冲阵而来。
同时,只听苏蝉寒声道: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术与法,皆不过是泡影。”
见状,骑在战马上的许太平,猛然抽出腰间长刀,随后大喝一声道:
“诸位,冲阵!”
话音方落,就只见许太平身后那一众早已战死修士,还有几万名踏海军和赤甲骑,与他一同迎着苏蝉身后的魔君铁甲冲阵而去。
“轰!”
奈何许太平这方铁甲数量太少,只一合之下,军阵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