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轻呻.吟了一声,衍宣和睁开了眼。“主子!您可算是醒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善财吁了口气,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坐着,又去端了杯温茶来喂给衍宣和。
喝了两口水,衍宣和才显得精神了一些,他的右手看着倒是精心包扎过的,只是没力气,连杯子也端不住,只能由善财喂。他一能开口,第一句问的便是衍宣可:“我昏过去之后,阿可做得如何,他可有受伤?”
善财无奈的看了衍宣和一眼,知晓主子是不可能安下心来休息了,也只能搁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碗,坐下来仔仔细细的说了起来。
这已经是衍宣和昏迷过后的第三日,大多数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善财的身份摆在那里,大多数事情他也只能够知道个大概,当下说到:“主子昏过去不久,严将军便领着援兵回了城。主子当初不是也觉得奇怪,怎么严将军两日都没能赶回么,严将军说是手上只有三百人,回来能顶什么用呢?他却是跑到临近的几个县城搬援兵去了。”
顿了一顿,善财道:“奴才听旁人说严将军那边也不是很顺利,严将军说了事情紧急,那县城的驻守居然还想推搪,严将军便一刀将他斩了,转而到军营里将叛逆炸开堤坝,如今还谋逆犯上的事这么一说,整个驻军的队伍便都跟着他来了。他们说严将军可能会因此受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衍宣和点了点头,道:“严将军此事的确会被人弹劾的。毕竟那驻守虽然可疑,却也不是严将军说杀就杀的。”只是他这么做毕竟也是为了他跟衍宣可,他定会保他无事便是。
不欲就此多谈的衍宣和又问道:“那严将军带援军回来之后又如何?叛逆们总不可能就这般望风而降了吧?”“那当然不可能。”善财扁了扁嘴,带着些不平道:“之后倒是八皇子殿下力挽狂澜了。连那些叛逆用黑火药炸塌了院墙,也能镇定自若的指挥着人马排出了个阵法,将缺口牢牢守住,直到严将军打进了内城,前来支援。”
“这不是很好嘛。”衍宣和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的!外头现在都在说八皇子殿下如何如何的,他也只不过指挥了半天而已,殿下可是劳心劳力了那么久,还被那贼首刺杀,最后的好名声全让八皇子殿下得了,善财是在为殿下不平。”
衍宣和失笑,也没在意,只是继续问着自己关心的事情。当他得知那贼首在兵败之时便已自尽,剩余还有八.九百个投降的反贼,都给衍宣可收押在了一处,等衍宣和醒来之后,再做处置之时,衍宣和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善财解释道:“阿可也不是想要那点名声,不然他要真想争,这些事情他都能做下决定了,哪里会等到今天。善财你尽管放心就好了。”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衍宣和便又有些撑不下去了,他被刺的那一下,口子虽然不深,却也不知匕首抹了什么药物,竟是流血不止,修养了两三天,精力都没能恢复过来,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这回醒来之后,眼前守着的却不是善财,而是他本以为不会在的那个人。“你怎么来了。”衍宣和迷迷糊糊的笑了笑,道:“外头的事忙完了吗?”“要忙的事情是无穷无尽的,但让哥哥一醒来就看到我的机会却不多。”衍宣可理直气壮的搂住衍宣和的肩,将他抱着坐起来,又道:“再说哥哥要是醒来了,那些事自然有哥哥去处理。”
衍宣和笑着拍了拍衍宣可的额头,道:“怎么你如今失忆了反倒比以前爱撒娇了。”见衍宣可搂住他的身子一僵,他又抬起左手来轻轻回抱了下衍宣可,“哥哥我如今可还是个病人,哪里有精力去管那些。”三言两语间衍宣和便已经转了个话题,对衍宣可刚刚的那句情话,却是刻意无视了,这个人虽说也是衍宣可,但却不是他所熟知所……爱恋上的那一个了。
衍宣可不满他的回避,正待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只听善财带着笑意道:“主子,有小客人来访。”衍宣和心思一转,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扬声示意肖涵水进来,手上却开始推拒起衍宣可来,他们如今的动作到底还是太过暧昧了些。只是衍宣可手上加劲,不但没被他推开,反而贴得更紧了些。
像根离弦的箭的似的,肖涵水虎头虎脑的冲了进来,也不顾衍宣可的脸色,自顾自的脱了鞋子爬上床,依偎到衍宣和的怀中,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道:“小叔羞羞脸。这么大人了还跟哥哥撒娇。”被远远推开,这回又被打扰了二人世界的衍宣可脸色冷了下来,却也不好对一个孩子发火,只能郁闷的坐到一边,听着衍宣和应付那个磨人的小鬼。
“原来哥哥就是那个七皇子啊。”小心的捧着衍宣和受伤的右手,对着那摆上的绷带轻轻吹了两口气,肖涵水笑眯眯的道:“我小时候受了伤,爷爷就会给涵水吹吹,涵水也给哥哥吹吹,哥哥有没有觉得好一些?”衍宣和笑了笑,以一种衍宣可十分眼熟的姿态,拍了拍肖涵水的头,柔声道:“嗯,好多了,多谢涵水了。”
得意的笑了笑,肖涵水双眼闪亮的看着衍宣和,道:“那日我都不能去前面,只能听人家说那时的情况。他们说哥哥当日能随手拉开十力的弓,几乎隔着整个郡守府,一箭就射杀了那个看着熊一样的大叔,是不是真的呀?哥哥这样的神箭手可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右手啊。”
瞧着肖涵水正经着脸说话,便是脸色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