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习坤轻轻一拥就将他抱在了胸前,轻轻拍着背脊笑道:“那些晴天借你伞,下雨就把伞收回来的银行家不去奉陪也罢。我就是你银行,要多少都可以。”
白闻生被他气笑了,抬起眼道:“你和他们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那你到底要不要。”周习坤瘪了嘴道。
“要。”白闻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
“那我现在就给你。”说道这周习坤忽然一弯腰,勾起白闻生膝盖就把他整个托横了抱了起来。
白闻生吓了一跳,惊慌地抓住了周习坤的肩膀:“做什么。”
“嘿嘿,你不是说要么。”周习坤边笑边抱着他往床边走,不给白闻生反驳的机会放下人就吻了起来。白闻生的身体忽然遭受熟悉的抚摸亲吻,以往欢好时的兴奋都给唤了起来。这久别重逢,一刻千金,其余的事情也只能留到稍后再说了。
两个人一直到日落才走出房门。此刻屋外的天已经全黑了,白闻生送周习坤到了前院。苏时瑛的死将两人之间的亲人纽带解除了,而现在彼此之间的联接是爱又好像不只是这个。夏天的夜晚群星璀璨,点点繁星汇成了一道银色的河流。周习坤忽然伸手在空中一抓,手握成了拳头送到了白闻生的眼前。
“摘颗星星给你。”周习坤说得煞有其事。
“哎,你别玩了。快走吧。”白闻生听不得周习坤这些情话。
“怎么,才用完就赶我走?”周习坤抬起了眉头道。
白闻生脸色一臊,没有说话。周习坤将手放了开,就见一点绿光在他手心里升腾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个转。
“我走了,你明天就来银行吧,我在那等你。”周习坤道。
“好。”白闻生答应了道。
周习坤转过了身,随着那个绿莹莹的光芒一齐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白闻生在银行果然见到了周习坤,和他同在的还有严秉煜。因为虽说这家银行他们两人各占了股份,但是在管理上还是严秉煜要多些。白闻生本来见到其他人在还觉得不太好提贷款之事,可是严秉煜一看到他就相当的热情。周习坤站在一边只是笑,显然他已经和严秉煜谈好此事了。
一切进行顺利,只是这场贷款不仅要押上苏家房子的地契还有工厂。这事非同一般,白闻生也不认为自己有权来做出这个决定。可是苏成泰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如今的燃眉之急又怎么解决?白闻生的野心不仅仅是把工厂救活,更要办出声色来,这样才能和洋纱洋布去抗。技术工人的工资要提高,设备要更换这些都是需要钱的。他不能坐以待毙,守株待兔地去等。既然所有事都以成事实,自己也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怎么了?”周习坤看他犹豫不决似的于是轻声问道。
“白先生是不是在担心在担心抵押的事?其实这些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你与习坤他的关系没有信不过的道理。”严秉煜坐在桌子另外一头的皮椅上,手拿一只金色的钢笔,金灿灿地折射着光线,一如他脸上的笑,暖洋洋的。
既然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白闻生也必须拿出诚意来了。
到中午的时候一切都办妥了。严秉煜邀请他们两人一起去了红房子共进午餐。周习坤与白闻生并排坐着,而严秉煜坐在他们的对面,用目光反复在他们身上打量。白闻生被他越看越有些拘谨,而周习坤却无所谓,反而是表现对白闻生无限的体贴和温柔。
严秉煜呵呵一笑说:“你们两个看起来简直是一对璧人。”
白闻生一楞,脸立刻就红了,皱眉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周习坤心里挺高兴,但又怕白闻生生气,立刻轻拍了拍他腿,一边道:“可惜他看不上我啊。”
“那还是习坤你的不对。谁让你生性fēng_liú,看以后谁敢跟了你。”严秉煜看着周习坤笑道。
这一下可说到周习坤死穴上了。严秉煜当着白闻生的面把他的短给揭了。
“冤枉,冤枉!严兄可亏我当你是兄弟的。”他满腹委屈似的道,又用余光去看白闻生的脸色。
却发现白闻生笑了笑,赞同严秉煜地道了一句:“说的不错。”
“哈哈哈,你听听,还怪我冤枉你了么?”严秉煜道。
“你们两个窜通一气。”周习坤无奈地笑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严秉煜看着他,在这调侃了一番以后,他发现自己心里的生出的那些欲念并没有消退,反而是越发滋长起来。他转了话题说道:“下个礼拜六,是我父亲五十岁的大寿。他老人家不喜欢大张旗鼓,可我娘执意要给他办生日。先通知你们,请帖会再送到府上,到时候你们两个可都要来。”
“好。”周习坤看了一眼白闻生,似代表了两个人一般回答道。
白闻生没有说话,一直到吃完了饭上了汽车也没有说话。周习坤猜到他要不高兴,却也不急着哄他,只是开着汽车,一边偷看着后视镜里的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