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阿姨,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看着像是无恙吗?”
比司吉抖了抖右肩,连衣裙短袖空荡荡的,她没好气地说。
这天台上,只有景旸与小滴专门来此迎接她,说起话来,倒也没什么顾忌,景旸皱起眉,认真地问道:“我跟小滴被贪婪之岛的鬼东西甩飞出去,各自落到了某种暗黑大陆相关的未知事物的附近……比司吉,你呢,碰见了什么,竟然能把你的右手……”
比司吉叹了口气:“一条手臂而已,还算运气好的,也是多亏了分开之际你甩过来的那张变身符箓,总算是让我多潜伏修养了一阵,等到了尼特罗会长寻到我。”
以她的念能力堪称永动机的特性,只要变身前后的体型差别不大,七十二变符箓的每秒消耗,说不定还没她自己每秒的回气快。
只是,究竟是碰见了个啥鬼东西,能让比司吉失去一臂之后,隐忍蛰伏……
“流星街真有那么猛的怪物?”景旸十分怀疑地问。
按漫画的嵌合蚁篇来看,幻影旅团基本就是流星街的第一梯队战斗力,被蚂蚁祸祸得只能去请旅团佛祖回来清扫的流星街……怎么可能像是玄幻小说那样,隐藏着什么绝世高手之类的?
太上长老咩?风清扬咩?扫地僧咩?
比司吉奇怪道:“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被贪婪之岛的游戏机关传送到了与暗黑大陆有关的未知事物附近……为什么你下意识要认为是什么隐世高手打断了我这条手臂?”
景旸一噎。
小滴在旁道:“景旸大概觉得流星街那种混乱之地,最危险的就是其中的人吧。”
见她的神态与平常无异,比司吉笑道:“不熟悉的人听了,还以为你是在讽刺景旸看待流星街戴着有色眼镜呢。”
“为什么?”小滴讶然道,“流星街确实就是这样被全世界看待的呀。”
比司吉不置可否,发现景旸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袖,然后突然伸手抓了过来,比司吉轻轻一晃身,躲开景旸这一抓。
“干什么呢!”比司吉轻喝一声,落踩在景旸的前臂上。
景旸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想观察一下,这断臂再续,速度如何么?”
小滴再次讶然:“比司吉已经种上星标了吗?”
比司吉轻咳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动,冷冷地抬眼望去:“鬼鬼祟祟的,还是这么欠扁。”
啊?
景旸察觉不对,回头一看,天台通道口的屋顶上,不知何时蹲伏着一个魁梧的身影,一头白色乱发,好似一尊雄狮伏卧在那,好整以暇地俯视观察着他们。
席巴啥时候来的?
这家伙还真是神出鬼没!
对于比司吉的冷嘲热讽,席巴也不恼:“你越活越年轻,倒是不一样。”也不去看比司吉如何反应,又对景旸道:“交易达成。”
席巴微一点头,原地留下一个虚影,他本尊已不见。
很快,这虚影也消散。
交易达成……他这是已经知道窝金被我们整死了?景旸诧异。
小滴仰头,好奇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念能力?每次他与分身转换,完全看不出任何迹象……”
比司吉望着那消散的席巴虚影,沉声道:“放出系,『影舞者』。放出影舞者后,席巴的本体藏于所有影舞者之中,随时都能与之替换……”
景旸心想,这些天席巴也不知道将这所谓影舞者散在了这城市的多大范围里……这起码几十公里了吧?席巴的放出系修炼度,算第几级了?
小滴继续好奇:“比司吉为什么这么了解?”
比司吉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揍敌客的大名举世皆知,在我当年,这位席巴=揍敌客,实在是同辈人中的一个劲敌啊!”
景旸点了点头,忍不住道:“阿姨,您老忆往昔的时候,能不能先从我手臂上下来啊?”
比司吉翻了个白眼,轻轻跃下,顺便左手撩起右袖,露出齐肩的断臂——伤口极为平整,像是被什么利刃切断的,断口往上,靠近比司吉斜方肌的位置,露出一角玫金色五芒星的图案。
只不过此时的伤口断面,仿佛死侍一样在中心向外凸起,长出了一小截婴儿般的小手的胚胎……
这婴儿小手还在蠕动,缓慢地生长。
小滴看得新奇,越凑越近,景旸也是头一回近距离这样观察自己的星标给人重续断臂,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摸一摸,被比司吉没好气地一把拍开。
再抬头一看,景旸略皱眉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景旸道:“看来胜负已分。”
“什么分不分的?”比司吉纳闷。
小滴道:“他应该是指酷拉皮卡的战斗。”
比司吉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酷拉皮卡是哪位,景旸已经当先一步离开。
——
乱成一片的展览馆内,玉面道姑大袖中垂下的念链锯上血珠淌落,宽袍大袖飘立在酷拉皮卡背后。
当景旸抵达,玉面道姑飘然贴了过去,袖袍一抖,染血的念链锯消散。符箓这东西,一次性的,用完解除就算。
整个空荡荡的展览馆内,看不到一件展览品,除了酷拉皮卡之外,也没有任何人,普通人不必说,早已疏散,就算是那些安保、工作人员,在神仙打架时也不敢轻易靠近。
酷拉皮卡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身上的气依旧浓烈,依旧如火。
显然,他还没有解除火红眼。
一本具现化大书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