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以后,王满银和孙玉亭一家子便回家了。
前者是因为松川松泽两家伙饿了要吃东西,少安家里没办法给两小子弄那些辅食。
至于孙玉亭,完全是心里想着家里的那头大黑猪和两只羊,以及那几只鸡鸭。
这些东西现在是他们家最宝贵的东西,一家人都稀罕的不行,生怕饿着他们。
特别是大黑猪和两头羊,过年就指望这三头畜生,一年的花销全部靠在它们身上。
至于那几只鸡鸭,主要是靠它们生蛋,拿来改善伙食,走亲访友,或者换两个零花钱。
今晚突然被老哥叫来吃饭,他们还没来得及照顾家里的牲畜,这不一吃完饭,立马着急忙慌的要回家。
当然,临走前孙玉亭拿了不少的旱烟回去,惹得孙玉厚又是一阵黑脸。
王满银一家人骑着三轮车回到家,陈东河听到动静,从院子里出来招呼道:“满银,兰花,你们这是从哪儿去来?”
“东河叔,你们吃饭了没,我们去我爸哪里吃饭来。”兰花回了句。
陈东河哦了一声,“我们吃过饭了,你们咋没多耍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两小子闹腾的紧,就先回来了,东河叔过来耍。”王满银将三轮车骑进院子,随口说了一句。
陈东河应了一声,目视他们的三轮车骑进院子,背手走进窑洞,和胡月华说了一声。
稍微收拾了一下,陈东河胡月华两口子提着两块豆腐来到王满银家的院子。
“满银,今天你月华婶推了几斤豆腐,我们给你们拿两块过来。”陈东河笑呵呵的说道。
王满银也没拒绝,邻里往来是常有的事儿,将他们迎进窑洞,将豆腐放到灶房,兰花正在灶房里给松川松泽热吃食。
陈东河和胡月华跟着来到灶房,和他们说着闲话,如同平时邻居串门一样。
待两儿子的吃食热好以后,胡月华轻轻咳嗽一声,试探说道:“兰花,婶儿问你个事儿,董彪和玉芳到底是咋回事儿?”
王满银和兰花对视一眼,董彪和胡玉芳的事情传的这么快?
这才两天的时间,胡月华居然已经听说了。
两人也没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末了,王满银语重心长说了一句,“月华婶儿,我知道这件事儿彪子做的不恰当,落了你们胡家的脸面。”
“但他们终究只是孩子,两孩子以后过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玉芳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父亲和哥哥,彪子也听玉芳的话,咱们还是要想办法缓和玉芳和他她娘家的关系。”
“你生气是应该的,就算打董彪一顿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是玉芳在罐子村唯一的娘家人,以后还得拜托你多照顾。”
胡月华之前的脸色还黑的可怕,听完王满银的一席话之后,却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咋说都没用。”
“满银你说的对,我是玉芳在村子唯一的亲人,我要是还不待见她,她在村子可咋办。”
“我还得帮玉芳看着董彪,防止这混蛋小子欺负玉芳,他要是敢欺负玉芳,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王满银笑了笑,“月华婶,这才对嘛,以后还是要多和玉芳走动走动,董彪这小子绝对是有诚意的。”
“这混蛋小子虽然虎了点儿,做事也考虑不周全,但是心眼子不坏,你以后看他表现。”
“要是他对玉芳有一点儿不好,不用你说话,我先不认他这个徒弟。”
王满银有些心累,他这个师父当的算是仁义至尽了,
为董彪这小子操了不少心。
胡月华脸色稍松,按照身份来说,王满银就是董彪的长辈。
现在人家的长辈态度这么好,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有能力的长辈,有人家的承诺,她胡家也不算难堪。
主要是,她也不敢对王满银说什么重话,人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一家人在公社那可是显赫人物。
她小小一个胡家外嫁的姑娘,还不敢和这种人家搞坏关系。
而且加上胡玉芳这层关系,他们更是能和王满银一家拉近关系,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事。
这样一想,胡月华心里甚至还有些高兴,她以前只是和王满银有个邻居的关系,现在多上一层亲戚,这可是个大好事。
这个事情她还得回牛家沟和胡家的人好好说道说道,叫他们不要太执着于懂彪的无理。
毕竟,人家董彪的师父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要是能趁机会搞好关系的话,以后好处无穷。
“行,uu看书满银,那我现在就给玉芳送几块豆腐过去,这豆腐新鲜着呢,顺便看看玉芳在董彪家里生活的咋样。”
王满银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成,那你去吧,玉芳是个好姑娘,咱以后得多照顾照顾人家。”
胡月华和陈东河没有再多留,起身回家,装上三块新鲜豆腐,打着火把便朝董彪家里走去。
董彪家只有一个破烂的土窑洞,没有院墙,前面只有一个烂泥坝坝。
报纸湖的窗户微微透露出没有灯光,映出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胡月华两口子一靠近窑洞,就听到董彪和胡玉芳在商量翻修窑洞的事情,两人计划需要翻修成啥样,需要花多少钱。
最好是简单弄一下,在下个月初八结婚以前将窑洞给翻修好,好让他们的婚房有个样子。
等以后攒了钱,再箍